今日贺家这位带来的酒,长辈们定是可以常喝的了,她们这些人却只尝了个滋味,既然尝了怎么能不喜欢?以后再要尝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可不就急得抓心挠肺吗?
这个时代的酒大多相当于后世的饮料,没有几个人不喜欢的,而烈酒向来就与英雌相配,行军打仗不让饮酒,可休沐应酬都要酒,如今又是太平居多。
谢玉生的大堂姐早已成婚,更是馋酒,她见了长辈态度便知道这个贺莱教训不得,是以带头就示好起来。
贺莱本就生得好,醉态上来容色大盛,谢家姐妹没有几个敢直视她的,哪怕声音大些都觉得自己唐突了,一个个只好闷声喝酒,贺莱倒是得了自在。
谢府武将世家其实更注重男女之别,吃饭也是完全分开了,男子全在内院,没有一个出来的。
是以用了午膳,又听得空谷说贺小娘子在前厅如鱼得水,谢玉生却不敢相信。
所幸喝了酒的人总要午歇,很快他就见到了据说已经被喝趴下了的贺娘子。
当着自家人的面,他也少不得要装上一装。
谢玉生自己接了贺小娘子后便感觉到贺小娘子的胳膊都是绵软无力的,正犹豫着,贺小娘子却突然站直了身体。
“我没醉。”
贺莱唯恐谢玉生误会又把她抱起来,便急急站好了。
谢玉生也分辨不出来贺莱醉没醉,她身上是有酒味,可她身上带了香包,酒味倒没那么重了。
只是贺小娘子似乎不想他碰,他也就点了点头,收回了自己的手。
一路到了他房中,谢玉生指挥青溪他们打水,贺莱谢绝了伺候,自己身体力行,漱了漱口,又擦了脸,去里间换的衣服,这才出来坐下。
谢玉生看贺莱什么都是自己完成的,便知道她是真的没醉了。
虽是松了一口气,他却突然又想到了新婚当日的事情。
当时她到底是喝了多少才能到了走路都踉跄不说,躺下去也睡得昏沉沉呢?
许是因为伤心罢?不过,贺小娘子至今还没同他提起过她心中所爱,是时机不对还是她也不想告诉他呢?
“少妇主,请用茶!”
青溪跟空谷又上了茶。
空谷看了一眼相对沉默的两人,有心活跃气氛,便笑着问:“少妇主,我们贺府还有酒窖吗?”
听到空谷说“我们贺府”,不知为何贺莱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虽是没醉,脸上却已是粉团团的了,笑起来眼睛水亮,盯着她的三个少年,除了谢玉生定力足够,其他两个不自觉就低头不敢看了。
贺莱本就只看了谢玉生,她用力点头:“在庄子里,过些日子我们可以一块去看……我今日答应了姨母们说要给她们再带酒……你姐姐妹妹们也想要,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喜欢其他的酒……”
“我悄悄跟你说,这些酒其实是我捣鼓出来的,可惜我那时候年纪小,娘她总说我糟蹋粮食,不让多做……十年窖的只有几坛……”
“酒有些浪费粮食……唉,只是酒也不是只能喝……”
“……”
刚开始贺莱还能组织语言,后来却控制不住了,听着她自己的声音,她自己倒是被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