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了宗亲,又要摆家宴,贺莱跟谢玉生两个又要去换衣。
隔着屏风两人各自忙各自的,贺莱瞅着四下无人,便扬声嘱咐谢玉生,“方才看你的从姐贺芸娘是个行事荒唐无稽的,她若是再有冒犯,你只管教训……”
想着贺芸娘是软脚虾,也接近不了谢小公子,贺莱正准备住口,却突然又想到过两天就要去贺芸娘家,贺芸娘的祖母是她们这一支贺姓的族长,他们不能不去拜访,她便又提了心嘱咐,“去她家里吃喝什么都让人先试试,我若在,你便跟着我,若是我被支走了,交代你的侍从们紧跟着,暗地里偷偷藏几个……去谁家都这样。”
听到贺莱说得这般小心翼翼,谢玉生倒是不忍心告诉她自己身边侍从都是会武也懂药理的了。
上午叮嘱时,贺莱只是未雨绸缪,哪知她还是小瞧了贺芸娘的色胆。
她跟从姐从妹在外院闲话,没过多久,弄画就跑过来跟她低语了一番。
听说贺芸娘没摸到他们院子就被谢家人一个手刀给劈晕了,贺莱止不住冷笑了一声。
难怪这么多年过去,她对贺芸娘的印象还这般深刻,这可真不是个东西。
“悄悄给她抬到二门外池子边,身上再泼点酒……”
贺莱低声嘱咐了弄画,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忿。
这还是在她家里就如此大摇大摆,等过两天去她家里还了得?
贺芸娘家虽是占了宗女,可这一支贺姓最显赫的还是她家,连贺芸娘她祖母见了她也不敢好生生坐着受她的礼,贺芸娘……
她往日里也不同她打交道,竟不知她除了色胆包天竟还蠢笨如猪!
这种人……根本也不能以常理对待。
贺莱想了想,告罪一番,借口要去换衣重又回了内院。
谢玉生见贺莱回来还有些惊讶。
今日去见人,空谷几个也都看到了那贺芸娘何等无礼,再知道贺小娘子的话,空谷他们便交代了家奴,但凡见到鬼鬼祟祟来他们院子的陌生人就一律打晕。
哪知才交代完就用上了。
通知过贺小娘子后,人也被抬走了,如今还有什么事?
“对不住了。”
贺莱挠了挠脸,谢小公子比她想的还要淡定。
“无碍。”
谢玉生看着贺莱不自在,目光中坚冰微融,他也不是被教养长大的小郎君,遇到这样的事,他自己便足够解决了。
贺莱又摸了摸鼻子,转过屏风去换衣服,不直接对着谢小公子,她开口的压力也小一些。
“今日不好收拾她,等过两天我找人教训教训她,让她在家里好好歇歇。”
贺莱心里也着实厌恶贺芸娘。
回来的路上,她竟想起了好些关于贺芸娘的事。
贺芸娘家里为了让她安生待家里,正夫小侍通房全都是按着相貌选的,贺芸娘只比她大五岁,房中人都有一二十位了,就这样,也栓不住人。
按着前世的时间,再过些日子分封各地的诸王会携子女回都春祭,其中不乏浪荡女。
贺芸娘为了讨好几位县主带人去了底下庄子里胡闹,还闹出了三条人命。
苦主直接告了官,贺芸娘便被推出来顶罪了。
贺芸娘祖母、母亲一大家子人全来了家里求情。
娘亲根本不愿管,可贺芸娘母亲也只贺芸娘一个女儿,贺芸娘虽早通了人事,膝下却只有一个病殃殃的男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