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疼倒是能说一说,可是毫无用处,只是也不知道现在能和谁说,小鹿是仙人掌,没人类的痛觉神经,傻狗大黄伤的比她还严重,孙婉言正在承受比她还痛苦的分娩之痛。
而且她也不是就疼的动不了了,喊疼就更像是没什么用处的事情了。
仔细想想,她从小好像就没有怎么喊过疼,八九岁时去外婆家路上,车胎爆了,从妈妈的自行车上摔下去磨破了腿,碗口那么大的疤,前后无人家,是条寂静的漫长公路,妈妈问她还能走吗?没哭一声,跟在妈妈身后,一瘸一拐的走了一公里多的路。
似乎从那时候就知道,哭也没用,疼也没用,该走的路还是要走。
初中军训的时候也是,大太阳底下晒着,中暑头晕难受,偏偏还有理智,听得见教官的话,也跟得上队伍的动作,于是直到晕倒之前,也没有说一声自己不舒服。
江泉溪想,她真是好奇怪的一个人啊,怎么就不会哭不会喊疼呢。
“啊啊啊!”孙婉言不停惨叫,她已经这样喊了几个小时,嗓子都哑了,江泉溪只能多给她喂水。
要不是江泉溪先前把丧尸杀了个干净,又有小鹿守着门,孙婉言怕是能把周围的丧尸都喊过来。
到了晚上,因为四周停电,所以江泉溪弄了好多的电池手电筒,和许多的镜子围住整个房间,保持了一个比较明亮的环境出来,虽然江泉溪能够夜视,晚上的视野也很清楚,但是光明更能给人安全感。
十几个小时,连江泉溪都已经觉得疲惫起来,孙婉言的孩子也终于冒出了头。
孙婉言浑身大汗淋漓,脸色苍白无血色,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已经到了想用力但是用不上力的地步。
江泉溪看到先出来的是头,也松了口气,据说头先出来更好生,脚先出来也行,最怕就是胳膊先出来,那就代表胎位不正了,容易出事。
孩子的头刚出来一点,孙婉言的后力不足,又要缩回去,江泉溪紧张的握住孙婉言的手,为她打气,替她擦汗,已经见到了希望,不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
孙婉言也知道此刻的重要,眼睛发了狠,面色狰狞起来,狠狠咬住嘴唇,血往外流淌着,一口气把孩子的头都生了出来。
江泉溪连忙凑近了看那个孩子的脸,是正常的粉嫩肤色,不是丧尸的青色皮肤,放松的同时,脚也软了一下,回头用亮闪闪的眼睛看着孙婉言。
“他不是丧尸!”
孙婉言眼神也发了亮光,不知道哪里突然来了力气,只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就一口气将孩子的全身都生了出来。
江泉溪连忙伸手去接住孩子,有些颤抖有些慌张的抱住了怀里的脆弱的小生命,看着和母体连接的脐带,愣了好一会儿,才拿起预备好的消毒刀具,将脐带切断,期间看了一眼,躺在那里呼吸逐渐平缓下来的孙婉言,似乎脐带并不会感觉到疼痛。
“脐带不能沾水”孙婉言尽力出声提醒江泉溪。
江泉溪连忙点头,深呼吸一口气,咽着口水,忍着心慌,把短短的脐带先打上结,看着怀里浑身上沾满了母亲羊水的孩子,一种感动的情绪油然而生,她几乎想要落泪起来。
这就是新生的生命啊。
猛然回过神,江泉溪把怀里的孩子放到提前准备好的柔软毛毯上,用温水打湿毛巾,轻轻的擦拭干净孩子身上的羊水,最后用干净的毯子把孩子整个包起。
收拾好婴儿后,江泉溪再看孙婉言,血赤糊拉的胎盘已经排出了体外,孙婉言的呼吸平稳许多,房间里变得安静下来,江泉溪也放轻了脚步声,把婴儿放在孙婉言身侧。
孙婉言微微睁开眼睛,侧了下脸,看着自己的孩子,抬起手,小心的碰了碰孩子的脸。
“是个女孩。”江泉溪轻声说。
孙婉言笑了笑,头靠近孩子的位置,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显然已经十分疲惫。
江泉溪没有打搅她,将胎盘收拾了干净,地上的那些物品也都收了起来,又去了次卧都换上了干净的被子,这才打算叫醒孙婉言,让她去次卧里休息,毕竟主卧里躺着大黄也是她一时紧张,就把大黄放在自己床上了。
江泉溪一边走近,一边又忍不住激动的问出了声,甚至连社恐的高冷都已经维持不住了,“你有想过孩子的名字吗?我之前给角色起名的时候有想到几个好名字,你要不要参考一下”
无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