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那边就剩一个小姑娘,能顶什么事,只是没成想纳兰疏影外祖家,齐家那边的舅老爷去了青州,这下小管事就不得用了,就处理些杂事,什么银钱产业那是见也没见着,后边灰溜溜的回来了。
太夫人想再派人去,已经晚了,所以这才直接问了纳兰疏影。
纳兰疏影似有些踌躇,不过还是说道,“父亲临终前将家里产业都交给了舅父。”
“荒唐!”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偌大的屋子里格外的清脆,太夫人将手中的青瓷茶具扔到了地上。
张夫人笑容尽失换上了满满的担忧,一双美目在太夫人和纳兰疏影间来回张望,想要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进退两难的境地让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哼,亲家舅爷还是尽心啊,这是看我们纳兰家没人了吗?”
纳兰如意一脸的不悦,出口毫不留情。本家还在,万没有将自家产业交到外人手里的。纳兰如意在乎的不是银钱,是面子。
纳兰疏影直挺挺的站在那,那手中的白色丝绢被她攥着,皱的不成样子,指甲隔着丝绢似乎要陷入肉里,却,不疼。
早料到会问及银钱产业的事,而上边的说辞商量好的,其实所有的东西都还握在她自己手里,齐文孺不过是担了个虚名。也正因为这事,从前不太来往的舅舅倒是感觉亲近了许多。
“太夫人恕罪,此事确实不怪我家姑娘。”
常姑本来站在外面,听到里边的说的话,自顾的闯进来了。这本来是很不规矩的,不过她进屋后就直接跪下了,到让人不好斥责。
“你倒是说说这事怎么就不怪你家姑娘,这祖母,伯父都在,何时由舅父来管事了。”
纳兰如意冷眼看跪在下面的妇人凉凉的开口。想着那齐文孺还不是仗着老子生前是太师在朝中谋了个缺,虽然与自家夫君官衔一样,却确确实实是个闲职。
“姑太太息怒,老爷也是没办法,当时老爷弥留之际只有姑娘和舅老爷在身边,柳太夫人那些侄子侄孙都借住在府内,他们都巴巴的盼着老爷去了好夺了家产。老爷无奈,只好将所有的事都交给舅老爷处理。”
常姑一边说一边抹泪,倒不是做戏,是真的心疼自家姑娘。想着当时老爷刚去时,那些亲戚恨不能将姑娘生吞活剥喽,好不容易到了这侯府里也是处处不如意。
纳兰如意一噎,这话倒是不好接了,这不就是说,谁让你们不去,还责怪起别人把家中事宜都托付了。
“你且起来吧,我也不是贪图那点儿家产,只是说出去让人家笑话我们忠义候府。”
太夫人看着常姑哭的真切,倒不像是说谎,又听出此时应该不是那丫头的主意,怒气稍稍平息了些。
“说起来,你父亲那些家业今后还不都是你的嫁妆,不管是谁也只是替你管着,还能沾着你的好不成。”
若不是纳兰疏影知道这位太夫人的性子,看她苦口婆心的模样,到真像个慈善的长辈一般。
“是,祖母教训的是。”
她乖顺的应道。只是手中的帕子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舅老爷也是这么说,只因老爷生前一心为官,也未置办下什么产业,府里的那些庄子铺子大多数都是夫人的陪嫁,那些管事也都是太师府出来的老人,舅老爷管着也方便。”
常姑悄悄抬了眼,看着上首的三人,更是认同了姑娘之前的主意,可不能把钱财交了出去,如今就这样了,今后还指不定怎么拿捏姑娘呢。
”不过舅老爷也说了,太夫人宅心仁厚不忍心姑娘一个人流落在外,接回侯府来教养,可这吃饭穿衣,还养着帮丫鬟婆子那一项不得使银子。”
“可当年老爷也是分了家出去的,怎能再让公中费银子,这不就吩咐了奴婢将当年老爷分家时得的那百亩良田还有西街的那三间铺子还到公中,也算是姑娘的一份孝心。”
常姑小心翼翼的说道。见太夫人并不生气,脸上颜色稍稍和顺了些,又从怀中掏出那些房契地契郑重的交给了张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