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曰,人家怎么说都辛苦了一趟,虽说没带来好消息,但是也不能寒了下人的心。其实纳兰暄妍并没有落井下石的的想法,就是有一些恶趣味。
张夫人接连受了打击,这下是真的消停了,病恹恹的,忠义候去看过几次,仓促安慰了一番,毕竟儿子落榜,他心里也不好受,不过还好,前边的喜事勉强安慰了他。
纳兰晋阳其实也没想过这次能中,他自己什么样自己清楚,只不过府里的人都觉得他能金榜题名,连外边人都猜他到底是一甲还是二甲,这落了榜也只好收敛一些,做出些萎靡,丧失信心的样子。引得许多人反而要来规劝他放宽心。
这日纳兰晋阳来云和院看张夫人,张夫人正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喝药,喝着药也不忘安慰儿子。
“这次我儿落榜是他们的损失,谁不知我儿惊才艳艳,说不定是嫉妒我儿的才智。”
纳兰晋阳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不过却面色不虞。
“别在这自欺欺人了,他怎么考上的母亲不知道?”纳兰香杳一席白衣进来,语气凉薄。
听了这句,纳兰晋阳目眦尽裂,像是要把她吃了。
“胡说什么!”张夫人小声斥责她一声。
“呵,难道我说错了?”纳兰香杳面露嘲讽,这个便宜哥哥有几分能耐她可是一清二楚,还不是靠着外祖。
“你?”纳兰晋阳上前几步,死死地盯着她,他不明白这个妹妹为何总跟他过不去。
“怎么???”纳兰香杳丝毫不惧他,面露挑衅。
“住口!”张夫人一激动,坐了起来,出声呵斥,怕她再说出什么别的。她使了个眼色,赵妈妈就把几个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
“你胡说什么呢,是魔怔了还是怎的,怎么口无遮拦的。”这个女儿平日里从来没让她操心过,可就是总和她哥哥过不去。
“我今天来不是为这事,我要出府,跟母亲说一声。”她只是看纳兰晋阳那个样子有些生气,本来兄长该是她的靠山,以后嫁了人还要他撑腰呢,可这个哥哥就是不争气。
张夫人看了纳兰香杳一眼,刚刚进门她就看见了,虽然穿的素净,但也是用心打扮了的,清雅别致,看着就是要出门的样子。
“去吧,去吧,我也管不了你,早些回来。”这个女儿是个有主意的,既要出去,肯定是有事。
纳兰香杳来了,刺了纳兰晋阳几句,又若无其事的走了,临了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你看她是什么态度,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看到纳兰香杳那个态度,终是压不住心中的火气。
“她就是那样的性子,你和她一般见识干什么,你们才是嫡亲的兄妹,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她知道这个理,就是使使性子罢了。”张夫人劝道,她就这一儿一女,怎么也不能看着兄妹反目。
纳兰晋阳稍稍被安抚了一些,他心里也知道,这个妹妹心气高,无非是看母亲更偏向自己,心气不顺罢了,所以处处挑刺,他也不是非要和她一般见识,毕竟也没几个年头留在家了,早晚要出嫁。
“对了,你父亲又提到了你的婚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想娶那个方慧玲?”张夫人问道,反正她是看不上的。
“那丫头长得还行,主要是她那外公,若是娶了她也能得些便宜。”
他和忠义候的意思是一样的,不过前提是这个人他得看着满意。方慧玲虽然不是顶漂亮的,但也是清秀佳人,名声也很好,管好内宅就好,带出去也不丢人。
张夫人见儿子和丈夫在这件事上一条心,有些不高兴,不过也是心里不高兴,面上还是顺着儿子的,若是侯爷一个定下了事情,她也没有反对的余地。
“那就这样,方家前几天就来探话了,这样下次我也好接人家的话。”
想到纳兰暄妍刚刚封六皇子妃那几日,方家的人上门庆贺,立马就来探她的话,可让她有些烦闷。本来她就不满方慧玲,这看到纳兰暄妍富贵了就凑上来了更是让她厌恶。
“嗯,都听父亲母亲的。”其实娶谁对他来说都一样,反正是放在家里打理内宅,若是能利益最大化,那再好不过了。
“对了,梅芳那事?”梅芳始终是一个隐患。
“你放心,母亲都帮你处理了。”只是一个没权没势的丫头,好处理的很,她那老子娘自己也敲打过了,绝不会生事,想想当日竟让她吓唬住了,这可算是出了口气。
她早几个月便吩咐赵妈妈悄悄处理了那丫头,这时怕是坟头的草都三寸高了。想坏她儿子的前程,也要看她答不答应。不过那个纳兰暄妍一时半会是收拾不了了,不过敲山震虎还是可以的,滴、得让她知道,封了皇子妃又怎样,没了侯府她什么都不是。
张夫人这样想着,那面上的笑意也不再温婉持重,反而有些恶毒。从前包裹在她外边那些贤惠,稳重,亲和,温柔的外衣尽数剥去,只剩下内里的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