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那位太夫人恨自家夫人恨得牙痒痒,那是个手黑的,又不顾及名声,自己姑娘去了不地被磋磨死。
“可是舅老爷对姑娘好啊。”
画儿捂着额头仍不死心的反驳。气的常姑又瞪了她一眼。
“画儿还小,哪懂得这些呢。”
纳兰疏影揉揉画儿被打的额头。
画儿见过几次齐家那位舅老爷,觉着是个和善的人,只是她不知道其中还有其他的内情,只觉着他对自己姑娘好,不会让她受委屈。
“我才不小呢,我都十二了。”画儿挺了挺胸,似乎在证明自己真的不小了。
众人都被这一幕逗笑了,连纳兰疏影都微勾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哟,这来的可是疏影姑娘?”
一道高调的声音将这平和温馨打破,大门敞开,一个绿衣妇人疾步走来,年纪要比常姑还要大上几岁,看那穿着应该是个管事妈妈。
因着纳兰明轩早已分家出去了,纳兰疏影则不和忠义候府的子嗣一般序齿,每每回来就被称呼一声疏影姑娘,不过她轻易不回忠义候府,也不大认识府里的人。
纳兰疏影身子微服,行了一个礼。那老妈妈赶紧回了一礼,一张老脸笑的要皱到了一起。
“不敢,不敢,奴婢只是太夫人身边下人姓张,可受不起姑娘这么大礼。姑娘这般的知书达理,怪不得太夫人心心念念的盼着,太夫人,夫人和姑奶奶都在里边等着呢,让奴婢扶您进去吧。”
张妈妈一张嘴好似能将人说上天去。
“有劳张妈妈。”纳兰疏影没再说什么,扶了张妈妈的手进门。
从角门进府后又乘了小轿,避过前院,进了后院,期间抬轿的婆子似乎脚步生风,走的飞快,轿子有些不稳。
“这位妈妈您倒是慢点儿,我家姑娘身子素来纤弱,哪能这般颠簸!”
棋雪素来泼辣,提高了声音呵斥住张妈妈,只觉得这些下人好不懂事,抬着着主子呢,还走的飞快,好似自家主子见不得人似的。
“姑娘赎罪,昨儿个大公子约了沈国公家的大公子,张御史家的二公子品画,晚间就宿在了傲雪轩,这大清早的,奴婢是怕姑娘撞上了陌生男子,对姑娘的名声也不好不是。”
张妈妈微微弓着腰,赔笑道。岂不知她笑容有些僵了,一看就有什么事儿。
“您这句话就不对了,这侯府的客人怎能是陌生人的,如今我家姑娘入了府也算是半个主人,就算是碰上了,也是主人遇到了客人,怎会有损我家姑娘的名声”
琴霜虽然声音柔弱,说话却不太客气。常姑脸色也不好只是并未发作。
“是,是,是,姑娘说的对,是奴婢疏忽了,该打,该打。”
张妈妈赔着不是,笑的更灿烂了。
纳兰疏影只在轿中,好似完全没有脾气,完全不在意,只由着自己的丫鬟去说。
“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去拜见太夫人才好。”常姑走上前说道。
张妈妈弯腰赔笑在前边引路。
画儿第一次入侯府,总觉得什么都是新鲜的,侯府自然是比知州府大了许多,只是一面面的高墙,房子也大多是威严肃穆的,竟让人无端生出一股敬意。
她在四个丫头中年龄最小,又是常姑最小的女儿,纳兰疏影一向宠爱她,自然规矩少些。此时,画儿正四处张望。连一向文静少言的书雨都忍不住拉拉她的衣袖,让她安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