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笺觉得自己这次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赶忙转过身去,侧着身子背对着季沧落。
“季老师,不好意思。”段笺小脸蛋滚烫不已,连着耳廓也红了,耳尖更是红得几近滴血。
“我……我得回去了。”双臂紧紧环着胸,垂下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季沧落挑了一下眉,静静地看了对方数秒,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
“我家里有针线。”
“……啊?!”段笺没太明白对方这话里的意思,扑扇了一下两扇如蝉翼般的睫羽。随之扭过头去,看向了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季沧落。
“我帮你缝一下。”季沧落面色平静,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这样的一句话从季沧落的口里说出来,倒像是在说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更没有一丝□□的意味。
实际上,季沧落的的确确是一点别的心思也没有。
“……”段笺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如何接话下去,整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季沧落瞧着这人又走神了,也不再作声。随之俯下了身子,径直拉开了茶几的抽屉。
在抽屉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了一个针线盒子。不待段笺反应过来,拿着针线盒子的季沧落已经来到了对面沙发边上,坐在了段笺的身边。
不理会段笺全程惊讶无措的目光,季沧落垂眸从针线盒里取了一根针捏在手里,又翻出了一圈白色的绵细线。
穿好针线后,用指腹捻了一下棉线,再在棉线尾端处打了个死结。
“鲛人擅长纺织,可以织出入水不湿的龙绡。骨油成蜡,万年不灭。泣泪成珠,一斛值万金”。这些个特征早已被人类记录在册,出现在各大文献中。随着时代的推移,人类更愿意相信这些个有关鲛人的记载不过是传说而已。
“转过来。”季沧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线动听惑人,似有魔力一般。
“……”段笺听话地缓缓侧过身去,却仍旧双臂死死环住胸。
季沧落垂眸瞧了一眼对方的胸口,然后抬眸耐着性子说道:“把手放下。”
“……”段笺不但没有松开双臂,反而是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下臂弯。
季沧落微微拧眉,有些不解着道:“怎么了?”
“……”段笺深呼吸了一下,想着豁出去算了,“……没!没什么!”
说话的同时,段笺松开了双臂。喉咙紧了紧,徒然挺了一下胸。这一挺,那原本就呼之欲出的澎湃雪峰更加按捺不住了,主动迎上季沧落捏着针线的手,碰到了对方的指尖。
指尖好凉!
“……”段笺万万没料到会这样,自己真不是故意的。
胸腔内那一颗鲜活心脏狂跳个不止。此时此刻,段笺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小鹿乱撞”。
“当心!”季沧落下意识地往后收了一下捏着针线的手,“小心针扎到你。”
“……嗯。”段笺红唇动了动,难耐地挤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