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澈冷笑道:“护送?镇北将军的人可都是戍守疆土的将士,派来护送本王,不觉得属实浪费吗?”
“要护送,本王也有自己的虎卫营可以护送。”
千寻澈话一落,不远处齐齐响起踏步声,片刻之间,所有人单膝一跪,“见过王爷,王妃娘娘。”声如洪钟,响彻云霄。
所有人都被这阵仗一时给惊愣住了,包括苏蓉,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
小声在他的身侧问:“你们这是要打架?”
千寻澈听到她的问话,抿着的嘴角不由微微一抽,低头看她,带着讽意反问:“你见过会死人的打架吗?”
苏蓉没见过,但是她现在见过千寻澈眼里的杀意,比如现在。
她脸色认真,低声地道:“打架不好,杀人更不好。”
千寻澈只是邪魅勾了勾嘴角,“杀人不好,别人杀我就好?”
“当然也不好。”苏蓉声音不由变大,“谁敢杀你。”
“是没人敢杀我,但却有很多人想杀我。”千寻澈语气警告说,“苏蓉,你现在是本王的王妃,你只能听我的,本王做什么,要杀谁,惩罚谁,你最好都不要管。”
“你为别人着想,别人却不一定领情,你替嫁一事如若传出去,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就此拿来做文章吗,我如果不保你,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安分守己待在王府,管好自己,少管别人。”
门前两队人马对峙着,无人发出声音,都在看着千寻澈和苏蓉,千寻澈的声音是压小说的,除了身边的崔啸,无人能听清,千寻澈说完,他不再看苏蓉,看向周应雄和他身后的两列士兵,冷傲道:“将军府,本王就陪你们走一趟。”
苏蓉在千寻澈要走前,拉了他一下,气愤地说:“如此,那我也便不管你,你如何,以后都与我无关,我们以后各过各的。”
她说过的,还不止一遍,他如果再凶她,她便不再理他,即使他长得再俊朗,无情的话听多了,再喜欢也会有死心的一天。
两人相视,苏蓉先移开了眼,松开了手,转身入府。
什么男人,她不稀罕。
千寻澈回身望了眼人,周身气息更甚冷漠,眼眸泛上一层冰冷,心中莫名升起了怒气。
崔啸在旁边感受到周围气息的变化,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王爷,就是喜欢在嘴上逞强,话也总是往最无情地说去,他们王妃娘娘忍得了一次两次三次,却忍不了一辈子。
他能听出来,王妃娘娘这次是真生气了,也真的伤心了。
千寻澈回过头,甩了甩袖子,迈步离去,他走在前方,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脸色铁青,面沉似水,无人敢靠近半步。
到了常任棠的将军府,他也不等人通报,直接进入,怒气冲冲坐下,脸色黑沉道:“镇北将军,大费周章请本王来,有何事要谈?”
千寻澈心里的怒气有越发大起来的趋势,他看向常任棠,眼里烧着怒火,是那种恨不得把人杀了的眼神。
常任棠坐在主位上看他,发现了千寻澈的不对劲,平日里两人相见,千寻澈怎么也会假意周旋一番,如今这怒不可遏的样子还是头回见。
常任棠不为千寻澈周身腾腾的杀气所威慑到,但他也不会去挑战他的极限,他吩咐府内下人道:“去帮晋王斟茶。”
“是。”在旁的侍女上前去斟茶,靠近千寻澈时,只觉得脖子凉凉,手不可控制地抖了下后,极力保持手的平衡,斟完茶后,快步退离。
常任棠见了,挥手让人退下去。
“晋王,你的伤可如何?”常任棠端了杯茶喝完,开口道。
“常将军,你的伤又如何?”千寻澈此时无心情跟他在这打太极,“如果常将军请我来只是为了关心我的伤势,闲得慌,可以趁早滚回你的边关,不是是谁都可以浪费本王的时间。”
常任棠身后站着两个人,在听了千寻澈的话蠢蠢欲动想要上前,常任棠抬手阻止了特他们。
千寻澈冷眼看着那两人,“怎么,还想对本王动手?”
“再动手也只是两败俱伤,今日请王爷来,只是来讨个说法。”常任棠正襟危坐,凛然沉着,望着千寻澈,“我军中粮草被王爷抢去了大半,王爷当如何说?”
千寻澈冷哼一声,绷着脸,神情不屑,“本就有属于虎卫营的一半,谈何抢,镇北将军说话慎重点。”
“边关将士缺粮少衣,皇上下旨说过,把虎卫营一半的粮草拿来应急,王爷难道不知?”说到这,常任棠也隐隐有了怒气。
本想今日将粮草运出,现却只运除了一半,只有一半,也抵不了多长时间。
边关之地,常有胡人来犯,将士要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岂可挨饿。
千寻澈对此漠不关心,“本王当然知道,但本王同意了吗?”
“边关将士要粮草,本王的虎卫营也需要,镇北将军粮草不足,就把算盘打到本王的身上,本王还没来找将军算账,你倒是先请我上门了。”
“我劝将军一番,还是留着点人和力气去镇守北方,免得到时不仅没有粮草,连兵都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