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渊舟隐约还有当时的记忆，捉起沈烟的手腕来，果然看到牙印和血淋淋伤口，虽然涂了药膏，但似乎还是很糟。

“对不起，我......”

“没事，我可是你大哥！”沈烟豪迈道“答应过要罩着你的，我总不能看着你咬掉了自己舌头——对了，你这是什么病？”

唐渊舟沉默不语。

“行吧，我不问就是了，但是你至少告诉我，你发病时需要我做什么吧？我的魂都要被你吓掉了。”

“你不用干什么，把我放那里就可以。”

“但是我发现，你喝了血之后，是不是会舒服些？”

“没有，你别管了。”

唐渊舟不欲多谈，沈烟也就只得作罢，摸摸他高挺的鼻梁，问“还难受吗？”

唐渊舟摇摇头，但却依旧浑身无力难以起身，躺在床上，盯着沈烟刻下的记号。

“这是什么？”

“你怎么又问啊，算了，其实也没什么。你看，这是对我好过的人和事，我睡前再仔细回忆一遍，一来很开心，二来以后功成名就了要回报他们。”

“有我吗？”

“你占了一半。”

正说着，郑渠进屋来，见沈烟和唐渊舟挤在一个被窝里，惊讶非常。

沈烟问“阿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郑渠比划道：我刚刚听说宫里传来消息，陛下又不去上早朝了，你快点起来躲一躲吧。

沈烟一听，崩溃道“我的天啊！他为什么又不上早朝！”

唐渊舟慢慢坐起身，沈烟已经穿好衣服，把他按回去塞进被窝，道“你躺下，我先干活去。不过早饭是没有的，你不介意啃馒头的话，可以给你带俩。”

“介意。我不吃了，你去吧。”

沈烟昨晚被唐渊舟的病一闹腾，完全忘了看看大嫂什么样子，今天起得早，她应该得给婆婆敬茶，沈烟顺便看看，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不过沈烟不负责人前露脸的活儿，他只要躲在后厨里就可以了，洗菜切菜烧水砍柴，好不容易才去看了一眼。

听说她叫赵语宁，沈烟悄悄看看，果真是个挺美的姑娘，柳叶眉，瓜子脸，皮肤白皙，举止也很端庄，的确是大家闺秀。

听说她本来是想入后宫的，虽然看着不算母仪天下，但是这种美人倒也不算折辱了皇上。

洗干净手回去时，已经快中午了，唐渊舟正坐在床边喝粥，旁边还有个食盒。

就出去这么一会功夫，哪里变出来饭菜的？

食盒里是虾饺和红烧肉，有馒头有米饭，还热腾腾的，给沈烟留着的。

沈烟道“君副统领，你很会享受嘛，哪里变出来的？”

“禁卫军送来的。”

沈烟也不客气，端起饭碗来夹了一块肉吃，想了想，道“我今天看到大嫂了，是个美人，感觉陛下太暴殄天物了，浪费啊。”

唐渊舟挑眉，道“这就叫天物？你眼里只有那庸脂俗粉的脸？”

“废话，好看的外表谁不喜欢。比如你吧，小弟，你长得俊，大哥我最喜欢美男了，看着养眼，就想捡回家去养着。”

说着，摸了摸唐渊舟的脑袋。

唐渊舟已经被他摸习惯了，拿出一盒药膏来，道“给你的。”

“什么呀？药膏？那我可不客——”

沈烟顿住了。

“陛下赐你的？小弟，这就大可不必了。知道你阔绰，但这毕竟是天家的东西。”

那小盒子流光溢彩，有大越皇室的标志。

这般贵重，沈烟自然不能要。

且不说皇家用的药到底多名贵，单是说说“御赐”本身，这就是一种象征，是十分荣耀的。

唐渊舟道“小物件罢了。”

小物件。

真敢说啊君副统领，陛下赐的东西，也敢这么说。

他口无遮拦惯了，沈烟也改不了他这毛病，只是象征性的轻轻拧了他一把，道“反正我不能要，这是陛下给你的圣宠。”

“现在，是陛下给你的圣宠。”

还特意强调了一下“你”字。

沈烟不知其背后含义，只觉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