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解你自己吗？”大主教问道。

“可，可能不太了解。”怎么又是这个问题，被三番五次这样询问，彼得都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那么，你了解人吗？”与贝兰奇的神棍风格不同，大主教问问题时，就像是长辈在教导晚辈。

“还请您指教。”彼得将双手覆于胸口，做出赞美女神的动作。

既然什么都不懂，还是不要随便回答的好，彼得还记得艾德琳说的话，要谨言慎行。

大主教同样回以祝福，缓缓讲道：“人大致分为两个部分，肉身与灵魂。身体是我们能看得见，摸得到的，但灵魂就有些虚无缥缈。”

“千百年来，我们对灵魂依旧一无所知。但我们找到了一股不属于身体的力量，我们称其为灵力。”

“灵力？”彼得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语，以表示自己在认真听讲。

“是的，灵力。”大主教点点头，“相对于我们熟知的物质，其实灵力才是构建这个世界的基石，包括我们人类。”

“灵性较强的人，可以找到运用灵力的方法，而做到正常人做不到的事。例如贝兰奇，他可以做到摄取对方的记忆并删除。”

摄取记忆，怪不得贝兰奇说他了解我。彼得认真的听着，这是他从来未涉及过的知识，并且比他小时候在福利学校学到的有趣得多。

和贝兰奇那个大神棍不同，大主教所说的，他不得不相信。在这个没有见过神的世界，大主教所说的话就是真理。

“你的灵性是特殊的，贝兰奇并没能删除你的记忆，所以你来到了这里。”大主教话锋一转，再次睁开眼睛，那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明亮的光芒。

“现在，孩子。闭上眼睛，放松你的精神，不要抵抗。”

彼得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也只好照办，小心翼翼闭上了眼。

大主教立刻向前一步，右手扶上了彼得的额头。

一瞬间大厅里光芒大作。

……

好了，睁开眼吧！

只是十秒钟不到的功夫，彼得就听见大主教说道。

这就完事了？彼得睁开眼，有些难以置信。

“你可以离开了。”大主教不知怎的，看上去脸色比刚刚差了很多，“艾德琳会为你安排后面的事。”

真的结束了？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的过程，让彼得有些摸不到头脑，本来还以为自己要接受什么样的考验。

彼得赶紧双手负于胸前，深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大主教。”

大主教点头说道：“记住一句话，在神秘的道路上，努力往往是一件危险的事。”

神秘的道路上，努力往往是一件危险的事。

彼得并没有听懂这句话，但还是将它记在心里，点了点头，小心离开。

彼得没有看到，在他刚刚离开的那一刻，一个身披斗篷头发花白的老头，从光芒中突然走了出来。

这正是彼得曾见过的掌灯人。

掌灯人看上去没有任何尊敬的样子，笑着对大主教问道：“怎么样？”

大主教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不确定的回答：“我尝试用灵性触碰他，却感到那孩子的灵性好像在吞噬我。是天生的神秘力量吗？果然有点意思，我竟然没能摸透他。”

掌灯人再次哈哈大笑起来，转身走进了光芒之中。

大主教看着掌灯人离去的方向，同样笑了起来。

不管怎样，师父很久没这样开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