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时礼不关心那只哆啦梦只关心这个带着笑的小姑娘,“你真的没事?”
温瓷微愣,“啊?”
只一秒她笑着说,“我能有什么事?”
她听见他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叫她名字“温瓷。”
温瓷不明所以“恩?”
他神情有几分无奈,抬手替她把几缕落下来的刘海勾到耳,“你不要用平淡的语气说话,晚上让我发现你偷偷躲在被子里哭不开心就告诉我我在。”
这话让温瓷的感动得一塌糊涂,她怔然地看着他,轻声告诉他“我真的没事。”
沉默两秒,她又说“你知道吗?我本来是应该恨温席城的但我发现自己也仅仅是讨厌他而已我觉得他那样一个人还挺可怜他这个人做的连女儿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太失败了。”
温瓷说的是真的。
温席城就是一个终身不会反省不会道歉的人,既懦弱又失败,让她看他的目光总带了几许怜悯。
“不过,他总归是我爹,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血缘关系是改变不了的。”
“为了不让自己后悔,以后生老病死我可能会去看他一眼缴个医药费但是像寻常女儿一样温情脉脉地伴在身边我是真的做不到了。”
当温瓷意识到,她永远也不能,也不打算与过去和解了之后,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因为她再也不需要与他和解了,她的未来里并不会有他。
他自栩是他的监护人而带来的一切痛苦,也应该在监护年岁届满时消逝了
徐时礼久久没说话,只是将她揽在怀里,抱抱她。
暮合时分,徐时礼把东西塞到车尾箱,走过来坐进驾驶座。
哆啦梦很小一只,副驾驶温瓷一只手捏住它命运的咽喉,眉眼弯弯地笑着,“可爱吗?”
车窗外远边金色夕阳滚烫,少女的眸子盛满了自己,徐时礼眸色深了深,“是我给你抓的那只?”
温瓷点头,“差不多。”
他舔着唇,低低笑了笑,“就这么喜欢?”
温瓷这个人更喜欢占上风,她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口是心非地说,“就,还行。毕竟是某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抓到了。”
他一手懒洋洋地搭在方向盘上,偏头宠溺地看着她,“你喜欢下次再给你抓。”
被他这么看着,温瓷下意识咽了下咽喉,“徐时礼。”
徐时礼扬眉,“恩?”
温瓷低头从包里掏出一张卡,“咱们家房租每个月多少?”
徐时礼挑眉,“啊?”
温瓷不是那种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所有支出都由男朋友来承担的人,再加上她自己也不是没钱,总觉得该和他。
她把卡递给他,“这是我妈给的卡,高三毕业后她委托的律师寄给我的,里头好像不少钱,房租我也出一半吧。”
徐时礼没想到她会说这话,眼里迅速划过一丝诧异,片刻,徐时礼睨着她,“不用了。”
温瓷眯着眼睛给徐时礼做思想教育,“我们只是在谈恋爱而且,我觉得那房子是不是太大了点?你之前一个人租那么大个房子干嘛?”
温瓷主要是觉得上学时候可以住学校,假期也就零星两个月,那地段租三房两厅,还是过于奢侈了。
徐时礼被她的话噎住。
小姑娘神情认真,口吻严肃,徐时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房子不需要房租这回事。
他抬起手轻挠眉心,正要说话,便听见小姑娘继续说,“还有医院的钱,你也帮我结一下,亲兄弟还得明算账这句话你听过没有。”
徐时礼挑眉,觉得这话开始不太对劲,“怎么结?”
温瓷愣了一下,“就,医药单什么的你没留存吗?”
徐时礼看着她,随口胡诌,“我没事留那东西干嘛?”
温瓷往后靠在座椅上,眼睛盯着他看,诧异出声,“你怎么能干这种蠢事?”
徐时礼漆黑眼睛微缩,定定地望着她,两秒后,温瓷听见“咔哒”一声解安全带的声音,他倾了过来,近距离对上她的眼睛。
他靠得很近,这个距离可以将他脸上细腻毛绒看得一清二楚,车内空间细窄,两人呼吸几乎缠到了一块。
这距离拉得,极近暧昧。
温瓷听见人悠悠地问,“那你准备给我多少钱?”
温瓷没反应过来,大脑一片空白,“啊”一声。
“徐哥哥风里来雨里去送你去看医生,每天拿着串糖葫芦在外面等你,医药费确实有清单,那徐哥哥做的事情有清单细则吗?温瓷,你企图用人民币跟我划清界限?”
他话音顿了顿,认认真真地看着她,故意说,“你这是留退路,为分手一刀两断行方便的行为,渣女。”
最后两个字当头而下,温瓷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为了减轻男朋友的负担提出来的事情,现在被男朋友反咬一口扣上了“渣女”名号。
“”
窄小细密的车里,两人靠得极近,温瓷清楚看见他狭长眸眼里头漆黑黑的,深不见底,却意味深长。
温瓷怒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迅速接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要给我钱是什么意思。”
徐时礼就那样看着她,大有一副“你就狡辩,我在听着”的意思。
下一秒,他靠回座位上,眸子眯成一条缝,“我提醒你一下,你还把我衣服搞脏了的时候你就打算拿几千块钱打发我。”
温瓷咬着唇,“那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