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夏日里太阳炙烤着人心。
灼灼烈日破了一个口子,那道声音像一阵风,风吹烈日钻进那道口子,洗去尘埃,温瓷的心随之颤了一下。
她的心里一个咯噔,顿住脚步转过身去。
温瓷目光慢慢聚焦,落到那个不远处石碑旁立着的人身上。
他不着痕迹地拒绝了那个女生后抬脚离开。
个高腿长身材劲瘦单肩斜挎包。
白日天光下背影没来由的熟悉感。
心里的想法呼之欲出某种破天荒的想法涌上心头。
鬼使神差地,温瓷抬脚跟了两步。
没走两步温瓷手机响起,她把手机掐断目光继续追寻那道身影。
掐断后没两秒电话又拨了进来。
温瓷停在原地不耐烦地低头看手机。
是温席城。
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什么事。”
“夏令营是不是今天结营?”
自从温瓷把那张成绩单拿回去后温席城对这个女儿就和蔼慈悲了许多。
他以前觉得这个女儿叛逆,没教养,现在觉得她起码成绩好,不丢人。
成绩好这一点,满足了他作为家长的虚荣心。
“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你能不能好好讲话?你哥哥从国外出差回来,我们今晚一起出去吃个饭。”
温瓷脑子当机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温席城口中的哥哥是魏青的儿子,那个传闻中很优秀的,大三就创立了公司的江莱。
“你给我发个地址。”温席城说。
温瓷抬眼望了眼天。
天空明净,几只大白鸟振翅飞过,盘旋,而后俯冲。
那是不属于她的自由。
“我自己过去吧。”
“你自己过来太费时,你魏青阿姨就在附近办讲座,你把定位发过来我让她去接你。”
“我知道了。”
温瓷知道温席城没在征求她的意见,也就没做挣扎。
挂了电话,温瓷抬头,目光渐渐聚焦,重新找寻方才的身影。
她就站在人群中央,四下找了一圈,周围就只剩下行礼箱齿轮轧过水泥地面声,开学新生雀跃的欢呼声,以及无数的窃窃私语。
人头熙熙攘攘,温瓷往前走了几步依然不见方才人影。
大概是心里觉得那是由心底强烈的渴望从而生出来的错觉,温瓷放弃寻找。
她打心底里就认为那是件不可能的事。
天色暮合时分,温瓷按照温席城说的那样在大正门口等。
少顷,一辆银色奔驰超跑停在温瓷跟前。
跑车轰鸣宴息,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年轻男人五官端正好看,一双丹凤眼妖治又魅惑。
他嘴巴里嚼着口香糖,侧头对温瓷吹了个泡泡,挑眉问,“你就是温瓷?我妈那个占了我房间的麻烦精继女?”
温瓷从他这句话里迅速获取了信息,三下五除二心中便了然这个超跑男除了是魏青那个开公司创业的儿子也没别的可能。
或许温瓷天生就长了一张迷惑性极强,看似乖巧温顺的脸,但她绝对不是任大街上随便出现的一个人也可以拿捏的软柿子。
温瓷扯出一个礼貌的笑,“江叔叔好。”
江莱今年23岁,往生二十三年来至今还没有听过有人喊他叔叔。
江莱吹着的泡泡“砰”地一下,破了。
口香糖糊在他脸上。
而眼前这个女孩子还假装惊了一下,语气疑惑,“江叔叔,是不是魏阿姨没空来接我,我可以坐地铁过去吧,就不麻烦您了。”
她特意把“麻烦“俩字咬地重了些许,说完即掉头就抬步往前离开。
江莱把口香糖嚼回口中,看着温瓷远去的背影,嗤笑了下,“有个性。”
江莱在心里数了三个数。
一
二、
三。
温瓷还是没有回头。
江莱忍不住爆粗,踩着油门追上去,一个漂移把车横在她面前。
江莱下巴微抬,神情桀骜,“喂!你叫温瓷是吧?给老子上车!”
温瓷眼珠子漆黑无神,盯着江莱看。
江莱:“你看我干什么,上车啊笨。“
“”
银色超跑宛如迅猛猎豹穿梭城市,风驰电掣二十分钟后在一家装潢奢华的大酒店前停下。
一左一右下车,江莱钥匙干脆一抛,身后应侍生会意把车开走。
温瓷跟着江莱身后走进酒店,穿过大堂进入一个大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