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小姐?”
薄彬的声音终于唤回了赫观雪的注意力,她这才想起那个负心男人。
赫观雪蓦地站起身来,朝那黑色背影大喊,柔美优雅的面容有些微的狰狞。
“墨砚!是你对不起容瓷,就算容瓷死了!她也绝对不会原谅你!”
墨砚的脚步停顿一瞬。又迈开来。
容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泛着密密麻麻的难受。
很多事情她活着的时候没能明白,如今死了,她才恍觉。
她想要的,不过是她在乎的人都好,同时她也想让他们知道,她活的也很好。不管过去经历了什么,接下来她只是想好好活着,用尽全力去热爱生活。
只可惜,抱着容瓷的男人并不这样想。
现在她是他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墨砚唇畔笑意渐深,哪怕赫观雪的话无情地在他心头刺了一刀。
就算她不原谅他,他也不会放她走。
一步也不行。
“啊!!”
身后传来一声赫观雪无力而悲怆的嘶吼,容瓷听得满满的心疼,泪腺再次崩溃。
“汪汪汪!”
容瓷着急地叫着,紧紧咬着墨砚的手臂,让他松开。
她要去告诉小雪,她没有死!
“下雨呢,别闹。”墨砚的声音低沉喑哑,就像头顶阴沉的天空,“淋生病了怎么办?”
!!!狗子恨恨地盯了他一眼。
狗叫声都不管了,她会在乎这点儿雨?容瓷咬牙,继续使劲儿咬着男人的胸肌。
他怎么看起来还一副享受的模样!?容瓷不禁有几分气急败坏。
赫观雪胸口轻轻跌宕起伏,双眼微肿,眼尾散着淡淡的红。
她昂首盛气凌人地看向薄彬,那个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花,低头看着她,笑得彬彬有礼的男人。
眼神同看墨砚一样。
在赫观雪看来他们都是一类人,就得用同一种眼光看。
“这里是你们的地盘?”
“是的。赫小姐,请吧。”
薄彬礼貌点头,礼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是来看容瓷的,你觉得我被你们这样对待,她心里会舒服吗?”赫观雪冷笑。
听到这话,薄彬倒是微怔。
她说的也有点道理啊。
“那请您自便,并,管好自己的嘴。”
薄彬扬唇冲赫观雪点头假意微笑,旋即越过她,轻轻将手中的花放在印有容瓷黑白照片的墓碑前。
薄彬一转身,却看到了不知何时走了回来的墨砚。
他撑着伞抱着狗,长身玉立。
“墨爷。”薄彬低头恭敬喊了声。
墨砚轻轻点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头发湿答答贴在瓷肌脸蛋上的赫观雪。手臂上传来微微痛楚,墨砚心中认命地叹息一声。
他缓缓用半跪的姿势蹲了下来,膝盖在离地面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墨砚对上赫观雪仇恨而执拗的眼神,只剩冷漠。
“……”
周身一松,容瓷一跃而下,不顾倾盆大雨与地上积水,也不在乎自己可爱精致的拖地小短裙沾湿弄脏,哒哒哒跳进了赫观雪的怀里,项圈在空中划下浅浅的弧。
人类和动物最好的交流方式就是接触。
暖热的体温从怀里传来,似乎烘热了冰冷的心。
头顶蓦地被一片阴影覆盖,赫观雪迷惑地看向墨砚。
他给她撑伞?呵,他这是做什么?想让她原谅她?还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