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笑的恶略极了。
“你还信这些。”
虞浅.......
姜娆眼里闪过一丝波动。
她听两人又开始闲扯其他的,她不感兴趣,就朝男孩走去。
男孩头抵在身后的墙上,一双好看的眼眸十分无神,眼泪从眼尾滑落,默默无声,砸在地上,肩头,湿了一小片的衣服。
他的表情甚至没有改动,只是淡淡地看天,淡淡地听门外的事,淡淡地落泪。
在这世界上留下的痕迹浅......
姜娆捂着左胸,丝麻的疼痛更甚。
她迟疑着蹲下,将他圈在怀里,假装自己抱住了他。
面前的画面。突然飞速地溶解成一块一块的碎片
姜娆吓得站起身来,去抓那些碎片
眼前却又出现了不同的场景。
她看到稍稍长大的缘浅,站在路边,盯着路对面什么东西。
他身上的衣服很是旧,白T恤洗的有些发黄。
眉头贴着一块创可贴,那伤痕有些大,创可贴都盖不住,露出狰狞的一角,嘴角也青了一块,手里拿着一张被咬了几口的烧饼。
越是如此,却越是多了一些尖锐败落的美感。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一辆黑色轿车,姜娆不认识车标,但那外观看起来很是华贵的样子。
一个穿着整洁干净的男生冷着脸从一旁的学校走出来,一旁的连忙递上一本什么,只见那人不开心的皱了皱眉,倒还是接下了。
就在这时,那人抬起头朝这边看过来,和虞浅对视上。
虞浅捏着烧饼的手突然一紧,指甲泛白。
谁知那人只是看了一眼,便低头走进了车里。
虞浅张嘴扯了一块烧饼下来,觉得十分无味,他嗤笑一声,将饼子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手插兜,头也不回地走了。
画面又是一转,虞浅又大了不少,这次他没遇到什么人,姜娆就跟着他整整一天。
他很早起床,背着一个灰色的,什么花纹也没有的小书包,就从一个勉强安睡的地方去学校上课。
学校的同学很不喜欢他,因为他很穷,看起来好像常常吃不起饭的样子。
他性格阴郁,不爱说话,眼神总是幽幽的,吓人的很。
放学的时候,他被一群高年级的孩子堵住,先嘲笑他,又要动手欺负他。
虞浅便把书包放在一旁,一个人不要命的去揍那些比他高出不少的男孩子,最后那几个男孩子怕他这种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样子,纷纷跑了。
他便一瘸一拐去一个小餐馆里,吃了老板给的饭,就去厨房。
他明明那么小,却还站在高高的凳子上洗着水池里那一堆小山一般的脏碗,似乎季节是秋天,水寒,他的小手冻得通红,他却像是察觉不到一样继续洗着。
老板偶尔来看看,每每都是叹息着摇摇头。
这孩子,真让人心疼,要不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可怜了,他也不会把他藏在厨房后让他帮忙洗碗,给他的工钱了。
到了晚上,他拿着宣传单,穿着单薄的衣服一份一份的发。
直到夜深了,他拿了日结的工资回来,窝进自己小小的被窝里。
他盯着天花板,那眼神就和之后姜娆在窗台见到他那样,什么生气也没有。
然后,他长大了,和现在差不多,穿的却好的多。
他从医院里走出来,手里握了一张单子,神色平淡,眼尾却红红的。
姜娆跟在他旁边,一瞬间只看到单子上的名字“虞深”。
她背着手走在他一旁,抬起头去观察他的面容,忽然觉得,这个人明明,也很爱哭嘛。
“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