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说完这下话后，孟萧的脸色也不再是平静，眼里渐渐显露出隐隐的挣扎。

“他什么都跟你说了？”孟萧问，握着水杯的手有些用力。

红叶摇了摇头，“他只说他离开之后你一直有伤害自己的行为。”

红叶瞄了一眼孟萧的手腕，手腕处露出的皮肤白皙，所以有几道淡红的疤痕便显得特别明显。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她也没有说谎，何长笛只是简略的说了自己的对孟萧的谎言，其他的都是他成了鬼魂之后一直留在孟萧身边，亲眼所见孟萧一次次伤害自己的场景。

“呵。”

“我不需要他假好心。”

“你最好告诉他让他有多远就滚多远。”孟萧语气有些冷。

之前一直都是保持着一种疏离感，可是现在，红叶能明显感觉到语气里的冷意。

“你不是说…你不恨吗……”红叶有些不明的问。

“所以呢？就算我不恨我就要接受吗？”

“他一直都这样，从来自认为自己是对的，自己为我好。”

“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他从来不会过问我的感受。”

说到这，孟萧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扬起遮盖着眼睛。

不知是因为头顶的灯光刺目，还是不想让人看见什么。

“我不恨他，真的。”

“我只是，只是很失望，非常失望。”

“那种感觉比恨还要难受！”

“我现在想起他，我心里除了失望真的什么都没有，没有爱没有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感受就是压的我喘不过气。”

“就像我也从来都不明白，有些关系说结束就结束，说分开就分开。”

“就算两个人都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到最后，你只得到一句”

“这是为了我好……”

红叶一时也说不上话，她能听出，也能感受到，孟萧眼里，语气里，除了悲痛，更多的是被一种失望和绝望包裹着。

就这样，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孟萧抽回手，深深的吸了口气，看向红叶。

红叶对视上对方有些微红的眼眶，长长的睫毛被眼泪浸湿还带着一丝水汽，他冲红叶笑了笑，说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愿意听听吗？”

红叶点了点头。

桌上的面已经冷了，门口的风铃被风吹得摇摆不定，响起一阵阵悦耳的叮铃声。

伴着风，伴着故事，吹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