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惊喜，痛苦，悲伤，愤怒交织在一起，宛如一个漩涡，将他整个人都给卷进去，稍有不慎便永远困于黑暗之中。

看到这样的孟萧，红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何长笛说自己要救他。

就是现在，红叶看到了萦绕在他身边一圈一圈淡淡的死气。

现在的他才像真正的他，剥开那层温和疏离的外壳，其实是一个已经心如死灰，颓废不堪的废人。

“孟萧！孟萧！”

红叶看着他，在他眉心处一点，注入一丝灵气，以心神之声试着唤醒他的思绪。

好在孟萧只是一个凡人，所以并不难。

“孟萧，你清醒一点。”红叶端了杯水放在他面前，孟萧抬头看了眼她，额头的碎发被方才所出的细汗有些浸湿了。

他揉了揉眉心，轻轻的喘着气，这几天他都没吃药，他知道自己又犯病了。

“谢谢！很抱歉…”孟萧端起水喝了一口，也没放下杯子，而是拿在手中轻轻的转动着。

“我应该跟你道歉才对，我没想到你的反应会这么大。”红叶知道对方这是心病犯了，也就是现在所说的抑郁症。

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孟萧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很纠结，半晌，他才开口说：

“你能看见他吗？。”

这是肯定句，红叶也没打算瞒了，点头承认道：

“对。”

“他现在…在这里吗？”得到肯定的答案，尽管早就猜到了，可心口处还是会传来一阵阵的难受。

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就连语气都有些微微颤抖着。

红叶想了想，

“他现在没在这。”

确实，毕竟被自己关在镜玉里还没放出来呢。

“那他去哪了？”孟萧语气有些急促的问她。

“你放心吧，他没事。”

红叶不是很懂孟萧现在的感受，那种知道对方存在后去眼里的激动和抵触不是假的，可听到对方不在身边，那种怕对方消失的恐惧也是真的。

真是奇怪。

孟萧冷静下来，察觉到红叶的目光，才觉得自己刚刚有些激动了。

现在仔细想想，他此时再看向红叶，眼底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副波澜不惊。

说了一句话：

“原来人死后真的会有灵魂。”

红叶点了点头，又猛地看向他，惊讶的问：

“你知道他死了？”

孟萧语气平淡，笑着问：

“我不可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