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四年,姜许觉得自己真是越发摸不清席盛了。
还不到五分钟,席盛就湿着一张脸,从电梯里出来了,衣服没换,头发也没梳,像一只炸毛的兔子,神情虽恍惚但好歹人算是清醒过来了。
饭已经盛好了,丝丝缕缕的热气混合着食物的味道,争先恐后地钻进鼻子里,席盛觉得自己瞬间就来了精神。
还没吃几口,他就开始满意地连连点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姜许,我给你打七十分。”
“嗯?为什么?”姜许不解,以前不是一百分吗?怎么四年后,厨艺不增反减?!
席盛眼睛一弯,心情很好地解释到:“以前是男朋友,分数有提成现在是好兄弟,所以标准不一样嘛。”
姜许一噎,好兄弟???呵。
谁想要和他做好兄弟,坏毛病一大堆,还那么挑剔,有他在跟供了一个祖宗有什么区别?还有,哪个男人会想跟自己前任做兄弟的?!
接下来一顿饭,姜许食不知味,硬是没再说一个字。
吃完饭后,他把碗筷往洗碗机里一放,叫住了正准备上楼的席盛:“等等,至少二十分钟后再睡。”
席盛扭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刚才你不是说我二十分钟后就可以睡了吗?”
“是这样不错。”姜许神色不变:“吃完饭之后二十分钟睡觉,不然对你大脑和胃不好。”
“你”席盛顿了顿,哂然一笑:“套路我,姜许你变了。”
“这只是出于对兄弟的关心罢了。”
兄弟?关系好到曾经负距离、现在却连睡一张床都需要避讳的兄弟??席盛忍不住挑眉轻笑:“是吗?那,姜许弟弟谢谢关心。”说话间,他走到了姜许对面,身体前倾,微微抬起的脸上一双眼睛深邃且认真,看得姜许不自觉地就往后仰了仰身子。
席盛一脸无辜地站直身子,走向了楼梯:“我去上面看个电影,不睡觉,不放心你可以过来”说到这,他停住,俯视着姜许,笑意轻佻:“监督我。”
姜许:“”谁会那么无聊。
他走后,姜许大致看了几眼微博上的消息,刚退出界面时,崔衡的电话打过来了。
“喂?崔哥。”姜许大概知道,崔衡要讲些什么。
果不其然,崔衡上来一句废话都没提,直接道:“目前局势虽然已经稳定,但对你最有利的便是爆出你母亲自离婚后,二十三年内没去看过你,也从未支付过抚养费,且之前”
“算了。崔哥,就这样吧。”姜许突然打断了崔衡。
电话对面的崔衡也不恼,缓缓喝了口李霄送过来的咖啡,“你和席盛的事不用担心,我之前和你母亲说过,她应该知道轻重缓急。”
姜许知道崔衡的手段,其实他倒无所谓,主要是席盛
他想了想,问:“崔哥?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有了解过,知道这件事的源头来自于何汉宏深夜帮助他人,但之后的事就有些过于顺畅了,记者的那些问题都十分有针对性,一开始矛头就对准了何汉宏那个“哥哥”,甚至有些忽视了“乐于助人”这件事,未免太过本末倒置。
崔衡也不瞒他,“你应该能猜到,何汉宏后来那档子事出于我手。”
姜许“嗯”了一声。
崔衡侧头看着外面的天,缓缓开口:“从何汉宏开始,后面的一系列事应该都是邵世闽一手策划而成。”
邵、世、闽
姜许:“确定吗?”
“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那看样子,应该就是他了,不然崔衡也不会这么果断。
崔衡停顿了一会儿,适时开口:“短期内我不会出手对付他,否则指向性太明显,对你的路人口碑也不好。我的想法是起码两个月后,你的第一场演唱会刚刚结束,他的电影一叶净州上映时,届时我再出手,你认为呢?”
“听你的。”姜许不是那种小绵羊性格,也不像外界所认为的那样好说话。一般情况下,他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能少一点麻烦就少一点麻烦,毕竟谁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些无聊的琐事上不是?
但这次,邵世闽几乎是踩着他的底线、想办法的编排他,姜许若是还能默不出声、无动于衷,那他未免也太好说话了些。
况且,姜许清楚,崔衡要抖出的那些关于邵世闽的事都是真的,没有一丝水分,半点假也没含。
挂了电话,姜许没再耽误时间,坐在琴凳上开始练琴。
今天的琴声并不轻快,也不似往日那般清脆婉转,更不是他来了兴致、抑扬顿挫、像是裹着气吞山河之心的澎湃豪气,今天的琴音很是沉闷,就像是盛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气,没有一丝风,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姜许第一次见邵世闽,是在出道后的第四年,和席盛合作电影万里河山的时候。
在这部电影里,席盛是男一,他是男二,邵世闽是一个友情客串的龙套,出场不过两分钟,和他有对手戏。
初见面姜许就觉得邵世闽对他隐隐有些敌意。不过那时候的他没当回事,毕竟他迅速蹿红以后,对他有敌意的人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所以他只淡淡打了个招呼,没在意其他什么别的。
但后来姜许看席盛和他关系不错,所以只要席盛在场,他多少会客气一些,做一个安静无害、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师弟。
再后来,姜许发现,原来邵世闽
喜欢席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