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征轻轻将长刀从赵福祥的脖子处移开。
“想要编出一个完美的谎言,至少你也应该对撒谎的对象,有着最基本的认知。”
赵福祥不知道凌征这话是什么意思,心头越发惊疑,只是脸上不曾表露,还在厉声陈述着“刘保山”的罪行。
凌征挥挥手,打断他道:“我知道你现在也不能信任我,而我也不能完全信任你。”
“不过,我觉得我应该大概猜到了你的身份。”
说罢,倒转刀柄,将长刀递了回去。
“或许有一个人,会让我们更好的认识彼此。”
赵福祥眼中露出诧异之色,却不由自主地接过凌征手中的长刀。
看看手中的刀,又看看凌征,一时之间,神色变得疑惑起来,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凌征背负双手,中门大开,却对赵福祥丝毫没有顾忌,道:“我若真要下手,你们这里的四个人,都不会活到现在。”
“所以,我现在不想再跟你动手,你也不要再想着要杀我。”
凌征找了个地方坐下,调息内息,又对赵福祥道:“你可以把你的人都叫醒,再给我找一套军服。”
“毕竟,在外面的人看来,我可是进来领军服的。”
赵福祥手中拿着长刀站在凌征旁边,眼中变幻不定。
自己设伏击杀此人,是一个生死局,目的就是要取对方的性命。
此人明知这一点,却依然放过了他们四个。
现在,赵福祥已经有些摸不准这个狱卒究竟是何身份,又有何种想法,抱着何种目的。
但有一点对方说得没有错。
他的实力高出这边许多。
对方若要痛下杀手,或是把自己交给袁成,完全都可以办到。
他没有这么做,显然是另有目的。
最让赵福祥揣测不透的,是此人口中说的“那一个人”。
难道他话中所指,真是那个人?
这次的行动,难道出了什么他不知晓的变故?
心中虽然满腹疑问,但赵福祥还是走过去把三个袭击者一一拍醒。
三个袭击者迷迷糊糊睁开眼,缓缓醒转,待看清凌征坐在那里,同时眼神一凛。
赵福祥低声跟他们说了几句,三人亦皆感到又是惊讶,又是疑惑。
但他们也都已经清楚,这个人,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是以三人虽然起身,捡起地上的长刀,却都静默不语。
赵福祥也别无他法,只得先去替凌征找寻军服。
这时,营库外有人往里询问:“请问赵军司在里面吗?”
赵福祥看了看凌征,凌征冲他点点头。
“我在里面,谁在找我?”赵福祥出声道。
“赵军司,我是新来的大夫,林昭中。”
“有点事想找您谈谈。”
中军副帐。
帐外卫兵肃立。
帐中,却只坐着两个人。
骁骑营副都统罗荣礼看着面前这个穿着褐色短打劲装的男子,又瞧了瞧对方拿出来的一块腰牌,眼神一片沉静。
“李东海?”
褐衣男子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