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都尉昨天就和两位说了,玄铁军只听从上峰军令,至于什么姜大人、蒜大人的手书……不好意思,看不懂。”
呵呵笑了笑,玄铁军都尉吕清捋了捋胡子,语气凿凿。
缓缓放下手里的手书册子,戍凉卫道:
“吕都尉的忠心,宋某佩服。
但有时候愚忠,对自己,可不太有利。”
眉峰一扬,吕清双手按在了膝盖上,身子前倾,凝望着面前的戍凉卫:
“哦?孙大人,是在威胁本都尉吗?”
哈哈一笑,戍凉卫连连摆手:
“不敢不敢,玄铁军和戍凉卫,同为凉国中流砥柱,我怎敢放肆。
既然吕大人不喜,那我二人就告退了,不送不送。”
站起身来,两名戍凉卫朝着吕清拱了拱手,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转身离开了营帐。
注视着两名戍凉卫离去的背影,外面的一众玄铁军军官涌入营帐中。
“大人,这两个披甲人到底想干什么?”
戍凉卫常年甲胄不离身,在外人面前,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所以玄铁军中,便戏称其位披甲人。
轻轻按压着右手上的臂吞,吕清缓声道:
“他们想借平宁县的城隍。”
“什么?”
“好狗胆!”
“真是贼心滔天啊,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居然想借城隍。”
吕清道出了戍凉卫的目的,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众军官义愤填膺,斥责怒骂戍凉卫的胆大包天。
似乎这城隍乃极为重要之物。
“好了,静声。戍凉卫知道平宁县是我玄铁营的驻地,还敢过来借城隍。
这附近,估计有恶诡复苏,并且已经失控。”
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吕清的副手,玄铁营副都尉余荣沉声道。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吕清眼神沉凝。
身为玄铁军的都尉,他很清楚戍凉卫除了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以外,最大的职责,就是回收他们置放在全国各地的恶诡。
恶诡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危险与恐怖的混合体。
就算是专职于此的戍凉卫,也没办法保证每一次的回收,都做到万无一失。
一旦失手,恶诡复苏。
执行任务的戍凉卫自然是必死无疑,而更加严重的,是复苏的恶诡对周围环境,以及城市产生的破坏。
玄铁军与戍凉卫相互仇视。
可这个时候戍凉卫却跑到玄铁军的地盘,借能够克制消灭恶诡的城隍。
这不就是摆明了说这附近有恶诡复苏,而且失控了吗。
一时间吕清心里涌上了一丝淡淡的后悔。
或许,他应该把城隍借给这两个戍凉卫。
毕竟一旦复苏失控的恶诡,游走到平宁县周边来,最后倒霉和擦屁股的,还不是他玄铁军。
但转念这缕后悔又迅速消散。
城隍是一座城市的命脉,城隍移位,意味着城市失去了最基本的保障和护佑。
如果发生意外,那整个平宁县内,近十万人的生死性命,可就不保了。
戍凉卫口碑极差,貌良心黑。
城隍到了他们手里,如果不还,那就等于是自己亲手断送了平宁县十万百姓的身家性命。
“唉,这些四处钻洞的臭虫,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老实一点!”
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吕清右拳紧握。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不是玄铁军的都尉。
而是一个孤家寡人的流浪武人。
那样,他就可以好好让那两个戍凉卫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