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嘴里说着的是同一个人。

昨天的刺客！

一个鬼面刺客。

一个杀人如麻，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刺客。

柳下挥听得心里直犯怵，不断祈祷这刺客滚得远远的，可不要再出现在长安城了。

事实也如他心里祈祷的一样，所有的客人在讨论完昨天的血案之后，可能是因为人多，也可能是现场的气氛热烈，一个个渐渐驱散了昨日种在心里的阴影，展露笑颜，推杯换盏。

“刺客犯了这么大的案子，不会再出现了！”

这是所有人共同的心声。

也许昨天的鬼面刺客很强大，但是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长安！

鬼面刺客得罪的又是朝廷。

一个人哪怕再强大，也不可能对抗朝廷！

所有人都能想到天子在知道行刺之事后会有多震怒，朝廷会有多震怒。

肯定是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刺客，杀死刺客！

那刺客又不可能蠢到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哪里还有胆子留在长安？

这样一推断，大家也就放下心来。

不但忘记了昨天在长街的恐惧，反而觉得长安城在平静了这么久后发生这么大的一件事，正好可以作为以后不厌其烦的谈资。

“你们是没见到，那鬼面刺客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少年般高大，但杀起人来，啧啧，从头到尾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嘶，哪有这样的人，他心里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杀手哪来的感情？你这话说的就有问题！”

“也是，杀手的确没有感情可言。不过我倒是觉得这鬼面刺客未必是个少年，说不定是个消瘦的老头？又或者是个女子呢？”

“女子？哪个女子能练成这么高的武艺？你以为武艺是这么好练成的？没个几十年的风霜雨雪，稳打根基，想要这般好功夫，做梦！”

一个大汉，抓了一把花生米扔进嘴里，哼哼唧唧的说道。

不只是他这一桌，春风楼里每一张桌子，都坐着这样的食客，每一个人讨论的，也无出其右。

都是鬼面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