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之前,我们一定备孕成功。”
“咳咳咳咳!”
南颂被吞到一半的红酒给呛着了,呛出了眼泪,坐在旁边的方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儿。
她边咳边转头看向沈渡,模样有些狼狈,尽管已经感受到她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但沈渡仍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小表妹一脸欣喜:“年末之前?现在已经八月份了,那时间也快了,哇噻小嫂嫂,期待哦!”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了几句,南颂伸出手一边使劲儿掐着沈渡的大腿一边苦哈哈地敷衍着点头。
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沈渡强忍着,但充满戏谑的眼神却毫不服输:你自找的。
于是南颂手上更用力了。
沈宗南生日宴会结束的第二天,沈渡又马不停蹄地飞往了几千公里之外的地方,将近半个月人都没着家。
深夜的翡丽公馆一片寂静,湖边婆娑树影投射在水面,夜风吹过,漾起阵阵涟漪。
穿着一身睡袍的南颂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整个身体慵懒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看着茶几上那份已经快要蒙尘的离婚协议书,一脸若有所思。
拖拖拖拖个鸡毛!
早知道这男人后脚就要走的话,那天爷爷的生日宴会结束后就该把他拐到家里来,怼到他面前让他签字,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解脱。
南颂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整个人呈放空状态。
纯白色纸质文件的封面上,她盯着“离婚”两个字,恍惚间便走了神。
南颂想起半年前自己突然离开云城的原因,是和沈渡因为一件小事吵了一架,吵架的过程中,他对她说了“离婚”两个字。
她向来就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
在男女关系这种事情上,从来都只接受自己主动结束而不接受被别人放弃,所以当即就因为沈渡口中“离婚”两个字炸了毛。
更何况当初两个人之所以会成为夫妻本来就是因为商业联姻。
所谓商业联姻,不过是南沈两个家族各取所需罢了,谁也不欠谁。
或许父辈之间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利益牵扯,但是从联姻工具人的角度来说,她南颂不欠他沈渡什么。
这一点,南颂从来就这么认为,但很显然沈渡不这么想,所以那天才会以一种得胜者的姿态对她轻而易举说出了“离婚”两个字。
这件事情明明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但是南颂清楚记得,那天晚上她毫不犹豫地就买了日期最近的机票,然后果断离开,飞去了几千公里之外的洛杉矶。
走了之后倒也从没后悔过,只是在外逍遥自在了大半年,发现该解决的事情还是得由她自己来解决,所以醒悟之后的那天她又当机立断回了云城。
人如果想彻底甩掉包袱往前走,就必须坦诚面对一切。
极度的坦诚就是无坚不摧,首先一个就是不能怂,要敢于斩断没有营养的人际关系。
而她和沈渡之间,就是这样的关系,所以这次这个婚她离定了。
南颂拿过手机对准协议书拍了一张照片,点开微信发给了沈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