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斜眼睨着小黄毛的背影:“这人谁?我怎么没见过?”
周舒薇给南颂倒了一杯黑方:“估计他们谁带来的朋友吧,嗐!别管了。”
琥珀色的酒液在透明玻璃杯中流转,南颂端起来啜了一口。
“刚才那沙雕欢迎语是谁想的?”
周舒薇:“我想的,你别用沙雕这种低级词汇来侮辱我的才华好吗?”
南颂抬手撩了撩长发,表情高冷。
“写得不错,没白给你带礼物。”
“我有礼物?哪儿呢哪儿呢!”周舒薇的眼睛里放着光。
“在我行李箱里,待会儿结束了直接去我家,今晚就住我那儿。”
周舒薇答应得爽快:“好啊!”
下一秒,又随即反应过来了什么。
“等等。”
“怎么了?”南颂转头看她。
“你刚才说的去你家是指麓水南岸还是翡丽公馆?”
“有区别吗?这两个地方都可以回。”
“当然有区别!到底是哪里?”
南颂看着一脸紧张的周舒薇,吐出四个字:“麓水南岸。”
“那就好那就好。”周舒薇表情夸张地松下一口气。
“怎么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不是啊姐姐,翡丽公馆毕竟是你和沈渡共同的家,我不问清楚万一你把我带到那儿去怎么办?贸然闯入你家那位的地盘,我不找死吗?”
沈渡。
听到这个名字,南颂愣了一下。
“是我和他共同的家又怎么了?我想带谁回去就带谁回去。”
说完又补充道:“我就算带个男人回去都跟他没关系。”
周舒薇一听这话,吐字都有些不利索了:“什么玩意儿?颂颂,你你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南颂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智商?我就随口一说。”
“这能怪我吗?你和沈渡结婚这么久一直都貌合神离的,你要真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南颂挺直脊背,眉梢轻挑:“纠正你一下,我们是貌离神也离。”
周舒薇果断竖起一个大拇指。
“精辟,绝了!”
貌合神离,这词儿形容的好歹也是那种虽然心理和情感上背道而驰但至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一起的夫妻吧?
但她和沈渡呢?
结婚两年,他俩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天数不超过三十天,这三十天之中还有五天是因为去年春节一大家子团圆他们不得不一起出现。
平时在翡丽公馆,沈渡连根毛都见不着,只是偶尔会去住一下。
在南颂看来,翡丽公馆不像是她和沈渡的婚房,更像是他满世界飞处理公务的其中一个落脚点。
但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她和沈渡当初本来就是商业联姻,成年人的世界哪有什么善男信女?
在这段貌离神也离的婚姻里,两个人各取所需罢了。
谁也不欠谁好吗?
更何况,有钱花,有炮打,又没人管,除了手上多了一个红本本之外,跟没结婚的时候根本没任何区别,何乐而不为?
所以刚才小黄毛那句“带着一身情伤离开”的言论才会让她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