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无味地吃完饭之后,虞令葆就回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腕处伤口一跳一跳的疼,虞令葆睡得很不安稳,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
漫天席地的大火,令人无处可逃,不时有惨叫声响起……
火光之中,义父被大火吞噬,她仍旧是束手无策,嚎啕大哭……
最后,虞令葆没有像以往那般被这种悲伤哀怨的情绪撕扯沉沦,坠入无间地狱。恍惚间,她好似落入一个有着雨后青松清新雨润味道的怀抱,仰头她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
缓缓睁开眼睛,虞令葆躺着没动。
噩梦是每天都会做,不是被撕心裂肺的哭喊惊醒的次数屈指可数。似这般平静地醒来,更是少之又少。
窗纸泛白,晨光熹微,原来一夜已经匆匆而过。
难得的神清气爽,虞令葆抬手揉了揉额头,却不小心牵扯到手腕处的伤,她不禁低低“嘶”了一声。
瞅着受伤的手腕发了一会呆,虞令葆忽然想起昨天那个奇怪的人,她一下子坐起身来。
“令哥!令哥!掌门人!”
虞令葆左手受伤,穿衣不是那么麻利,刚披上外衫,脚底的靴子还没来得及拔上,门就咣当一声被从外面打开,随即一个瘦得跟竹竿似的人风刮一般地冲了进来。
看着这人熟练的动作,虞令葆额际青筋直眺。
手底下的人这么不讲规矩,都是她宠出来的!前仇旧恨加一起,她决定绝不轻饶了这个死瘦子排骨精!这就把他给折断,切吧切吧剁了!
靴子也不穿了,虞令葆上前一步,直接揪住李不愁的耳朵,咬牙切齿地恨道:“姓李的,你还知道回来啊你!怎么不学人家牡丹花下死啊你!你还知道我是你掌门人啊!你掌门人快被你给害死了,你个天杀的死瘦子!光吃不胖,浪费暮云山的粮食!”
“令哥,令哥,手下留情啊!”耳朵被揪得快掉了,李不愁哭丧着脸,扯着嗓子哀嚎,“小的哪里敢害令哥你啊,小的可是和你自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啊!”
“呸,谁和你穿一条裤子,你十天都不洗脚的。”虞令葆恨恨松开手,开始兴师问罪,“我问你,前一晚我喝醉酒你为什么不看着我点,怎么还让我带回来一个人啊!”
“不是啊令哥,你冤枉死我了,”搓着快被揪掉的耳朵,李不愁苦着一张脸,“您老人家喝醉之后,可是闹了一路。当时我光顾着杀走尸傀儡了,让你待在马上,不知道是那马受惊了,还是你老人家又出什么幺蛾子,杀尽那些走尸傀儡回来找你的时候,你人就没影了。”
虞令葆仔细想了想:“我喝醉了,不可能乱走,定是黑马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