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郑清风这个老头着实难缠,始终没有把虞令葆这个小辈放在眼里。萧成逸在的时候,他也是类似于副位,只是缺个正当的名头。
虞令葆在暮云山危难之下仓促接任,且是老掌门临终遗言,他不服也没办法。
掌门人的位置,虞令葆是抱着萧成逸的牌位坐上去的,并发下血誓,定为老掌门报仇雪恨,振暮云山之兴。
将郑周二位迎上了长老之位,着实在继任伊始稳住了不少人心。可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是办事不牢,这些年郑清风见虞令葆行事更是看不惯。
兵行险着,这些都无不可,奈何这些小子越来越目无尊长,尤其是虞令葆亲自提拔起来的那些小年轻一个赛一个的没规矩,行事乖张放肆,真是当他们这些老家伙都是吃干饭的。
这次好不容易抓住虞令葆的小辫子,郑清风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整整说了一个时辰他都没歇着。
经验教训教会人如何做事,虞令葆打从坐上这暮云山掌门人之位后,就让李不愁把她掌门人的位子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名头与众人隔开些许距离。
这些许距离,显不显露出威仪不重要,重要的是郑清风年纪大了,眼神不是太好,这点距离恰到好处的让他看不清她是睡是醒。
克制着浅眠,免得打呼噜出了声,虞令葆眯着眼睛打盹足足一个时辰,也算养足了精神。
迷迷糊糊间,虞令葆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砸了自己手腕一下,她一个激灵,登时坐直了身子,正好迎上郑清风的严肃质问。
“……你说这件事,你做得妥当吗?要是老掌门人在,怎么都会和我等商量一二,你倒好,直接冲杀过去,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英勇无敌啊!那些跟随你的人谁人身后没有一家妻小!”
郑清风正说得唾沫飞溅,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是是是,郑叔说得对……”
冲一直不出一声只作壁上观的周大明递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虞令葆站起身来,偷偷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走到郑清风面前,给他面前的茶盏蓄上热茶,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郑叔教训的极是,令葆受教了,以后行事绝对不再如此莽撞。郑叔喝茶,喝茶……”
“哼,你总是这一套说辞!”郑清风不满意地哼了一声,“认错是快,下次不还是照犯不误!”
虞令葆捧着茶,做小伏低:“不敢不敢……”
“好了,郑老哥,”周大明站起身来,很是熟练地做起慈眉善目的和事佬,打起圆场来,“你看你说了这么久,我都听烦了,人家令葆一句话都没说,也算是态度极好了,你就别念叨了。”
“哼,就你会做好人,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暮云山上上下下,”郑清风又不满意,“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做事情还是思虑不周全,老掌门不在了,你和我再不问事,岂不是全乱套了!”
“是是是!”虞令葆态度诚恳,表情认真,“郑叔,周叔,令葆这些年让您二老费心了。我呢,前两日刚得了几块老参,说要给二老送去,这段时间事忙就给耽误了,等让陈起炮制好,我亲自给您二位送去,二老也好养养身子骨,我和暮云山可是一时一刻都离不开二老的谆谆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