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义父保护得太好了,太天真了,误把豺狼当作好人。
谢安晨知识渊博,什么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她最喜欢缠着他讲那些书本上的传奇故事。他修为也很不错,她耍刀的时候,他总是能在旁指点一二。
不管是刻意迎合,还是有意为之,在旁人的眼里,两人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就连义父都有这个意思。
虞令葆不明白什么是男女之情,不知道成亲又意味着什么,她只觉得和谢安晨在一起很开心。不像李不愁,整天就知道拉着她漫山遍野地瞎跑,谢安晨教会她不少的东西,她很喜欢这种学会之后满足的感受。
所以当义父来问她是不是喜欢谢安晨的时候,她想了想,说喜欢待在他身边想多向他学些东西。义父当时应该是认为她在害羞,只是怜爱地抚了抚她的头,说她还小,不着急。
山下的小姑娘十五六岁都已经嫁作人妇,只有她这个被义父宠坏的蠢丫头还什么都不懂。
她不懂义父为何明明喜欢将离姨,却不愿意娶她不懂谢安晨这个局到底布置了多久她不懂什么都可以等,但唯独膨胀的欲望不可等……
拿下飘云镇的计划,谢安晨表明自己上山时日不久,不方便参与此等攸关暮云山盛衰的机密要事之中,但从她口中打探出来的消息又何其巨细。
她当时还为自己能为暮云山出一份力而沾沾自喜的时候,殊不知,她早就被视为与暮云山那些贵重的珍宝一样,被谢安晨妥善地安置起来,只待他凯旋而归,收入囊中。
……
日光轻晃,山鸟脆鸣,虞令葆阖目缓缓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将那人从脑海之中驱赶出去。
虞令葆,这是你最后一次想起那个人!
但你要谨记这一次惨痛的代价,一生一世都不许忘!
不知道是不是抱得不舒服,那少年收了收手臂,将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煎熬的虞令葆整个人都箍在怀里,姿势亲密,但正好避开她重伤的右肩。
这个少年的怀抱有雨后青松的清新味道……
许是昏睡之中这个味道的怀抱一直存在着,虞令葆很安心,人很快放松了下来,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开始在心里默默盘算回去之后的计划。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她又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虞令葆感觉自己唇边触到一处湿润温软,不待她睁眼,她的唇被强行启开,然后被灌入温热的苦涩药汁。
“……”虞令葆惊得登时睁大眼睛。
那人应该也是察觉到她不似往常那般听话,疑惑地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相撞,虞令葆一把推开他,被口中的药汁呛得直咳嗽:“……你……你……”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难道质问他自己昏迷这几天,他是不是都这样喂她药?
她伤重如斯,若不是这人照料,怕不是早就暴尸荒野了,哪里还有机会在这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