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薄暮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眸中的冰冷和怒火交织。

水流冲刷着手上的墨。

被墨染黑的脏水顺着槽面终究流进了属于它的地方。

薄暮洁净手，端坐在薄老爷子的对面，薄良也帮他泡了一杯普洱茶。

“爷爷这次来不会只是来盘问我回去寻了妹妹吧。”

薄老爷子一生习惯了板着脸，“只是其一。”

薄暮抿了口普洱茶，“哦，那其二呢？”

薄老爷子不怒自威，“其一我们说完了吗？这次你又寻到了什么？是你所谓的妹妹，还是你所谓的父母？”

薄暮放下普洱茶，摊了摊手，语气轻快，“没找到啊，爷爷应该也知道的吧，我哪一次找到了他们，当年年纪小，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就依稀记得自己还有个妹妹，可爷爷就是说我没有妹妹，这不，只好我自己去找了吗？”

薄老爷子可不是薄暮好糊弄的，这么多年了，薄暮的心思他哪一个没有抓准过。

“听说你哭了。”

薄暮唇边的招牌假笑定住了，似乎要有些保持不住的趋势。

薄暮视线错开薄老爷子锐利的眸子，扫看向他身后的几名黑衣人。

等缓过一阵之后，才转着茶杯慢慢道，“是啊，爷爷是打算来安慰孙子吗？”

薄老爷子冷哼一声，“死了便死了，安慰，我教过你什么是安慰吗？不过是两个败类和一个怪胎，费得着你如此死性不改。”

薄暮微微低头，“爷爷教训的是，只是至少知道了不是更能为爷爷服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