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吧。
许砚在心里念叨,但最终,也只有部分比较明晰的案件,才敢写出来。
午餐后,薛银河的卷宗再次送到。同样誊写四份,每个师爷都有。殷广进还悄悄问传递卷宗的衙役:“我昨天提出那些建议,采纳没?”
衙役点了点头:“应该用过,但薛银河就像一块冥顽不化的石头,对他无效。”
“我的,我的建议呢?”梁文清急问。
“都差不多,你们提出的建议,所有能用的办法,捕快们审讯时都有参照,只可惜暂时没什么进展,你们仔细看卷宗吧,说不定卷宗里薛银河露出破绽。”
衙役一边说一边分发卷宗。
“对,如此没日没夜地进行审讯,薛银河不一定能做到滴水不漏。或许在他逐字逐句的回答里面,有什么值得追踪的漏洞。”屈亚接过卷宗,迅速翻开。
薛银河
跟他们不同,许砚不忍心去翻。目光停在卷宗封面,许砚发呆良久。最后在衙役提醒下,方才看着卷宗里那些残忍的字。
反正简单总结,就是薛银河很惨,同时也很硬。许砚很自责,却无能为力。
接下来几天,许砚还是过着加班加点的生活。上次新平郡封城逮住的那些人,大部分都已经离开监牢,极少数因为害怕交代了某些事情,所以继续待着。
当然,他们都与薛银河无关。
许砚一有时间,便捧着草本千纲第三卷,他仔细研究医书里关于青麻荨的记载,记载内容比较详细,那些可能由青麻荨引发的病症及解药,也有记载。
这些病症,其中哪一样与瘟疫相似?
许砚自己在思考,也给邢凤杰带去信息。如果能分析出哪种病症与瘟疫相似,那么就参照草本千纲记录的解药,如此肯定事半功倍。
听苏晴讲,邢凤杰吃了那株变异青麻荨后,不久便出现某些症状,虽不明显,但邢凤杰确定那就是瘟疫。
凭他饱览瘟疫相关资料,凭他在血花谷待三年的经验,确定就是瘟疫。之所以不够明显,或许因为体内毒性有个发酵的过程。
毕竟倘若立刻病情凸显,或许焦土大陆贱民早已察觉,罪魁祸首即青麻荨。
参照以毒攻毒,邢凤杰也做好使用蛇毒之准备,但不到最后关头不会用,毕竟弄不好就死于蛇毒之下。
祈祷,为焦土大陆以身犯险的邢凤杰,能度过这次难关吧。
许砚踏着早晨阳光,进入府衙。没走几步路,便察觉今日府衙跟平常不同。他隐隐约约,感受到某种压迫感。
原地转圈,许砚很快发现压迫感的来源。那是因为府衙公堂额外做了布置,显得更加肃穆更加庄严。
糟糕
恐怕今日要审判薛银河了。
许砚晓得,这些天薛银河一遍又一遍接受审讯,一遍又一遍被酷刑折磨,但从始至终都未曾透露任何有用信息。
而太守汪欣为此连续开了两次会,期间许砚也可以入监牢面探薛银河,但他并没有去,担心节外生枝。
恐怕正因薛银河什么都不说,汪欣就只能,囫囵吞枣地审判了。
至于审判结果,谁都可以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