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郭汜已然伏诛,府兵却还在忙碌。俘虏,是战争带来的新鲜血液,也是暗藏杀机的夜枭。一旦处置不当,就会突然咬你一口。或许不会伤筋动骨,或许也会一击致命。
对于收降,此事有曹昂,再加于禁也是此中高手。起码当下收拢,是没有问题的。曹昂被萧羽安排了招降事宜,因为军权才是君权的保障。比起那些虚名,实力才是重中之重。
而这一切,萧羽从始至终,都没有插一脚。他与玄麟卫一路冲杀,直面圣驾。
“陛下,萧武侯在外求见。”小黄门前禀奏。不是萧羽不想直接觐见,关键现在自己是以忠臣的面目来的,咱戏还得做足不是。
“快请萧爱卿来见。”天子哪里还能端着,自己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早见了早吃饭不是吗?
小黄门退下后,不一刻,一身戎装,满身血污的萧羽大步而入,直至于天子十步乃止。
“微臣萧羽,见过陛下。微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请陛下恕罪。”萧羽一拱手,嘴好话是一点也不吝啬。
“萧爱卿免礼,爱卿千里救驾而来,忠勇可嘉,何罪之有。爱卿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天子尚且年幼,哪里见过如此杀伐之气的将领。不过他自幼聪慧,还是值得如何亲得臣子的道理。
“谢陛下!”萧羽抬起头,目不斜视的看着这个未曾谋面的傀儡天子。
“萧爱卿今年几何,哪里人氏?”天子刘协看得萧羽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果真年少成名,力败吕奉先的猛将。不过这位面太年轻了,和自家一比,都让人自惭形秽。
“回陛下,臣本并州晋阳人氏。自幼随恩师鸿钧老人入山修习,来年刚合双十。”萧羽是满嘴的瞎咧咧,反正这个世界的人又不知道鸿钧是谁。特么只要不说是玉帝的儿子,大多都会信。要是有个同穿而来的前世之人在场,只怕大骂萧羽皮厚,你怎么不说自己是孙猴子呢。
“爱卿好年华,也得了如此好机缘。”刘协看向左右百官,众人都是摇摇头。这个鸿钧老人是什么不世出的高人?闻所未闻。
“陛下,今李傕郭汜已然伏诛,陛下安慰已解。臣放肆,臣观陛下及百官面色不佳,臣已命人送来粮草,片刻而就。请陛下稍待!”萧羽懒得和他扯皮,得慢慢接近主题才是。
“爱卿观察入微,朕心甚慰。”刘协一听有吃的,差点就把持不住了。
“陛下,东都洛阳,当年被董贼付之一炬。陛下万金之躯,不可危居。颖川许县,西控汝、洛,东引淮、泅,舟车辐集,转输易通,原野宽平,耕屯有赖。且北限大河曾无溃溢之患,西控虎牢不乏山豁之阻,南通蔡、邓实包淮、汉,亦为兴龙之祥地。今许县几经扩建,亦有大城都国之威,只需陛下龙气贯虹,可比两都而远甚。”萧羽实在忍不住了,尼玛这磨磨唧唧尽是废话。现在东西马有的吃,你丫快点跟我走吧。
国舅董承听得此言,哪里还能忍得住。这要是到了曹操的治下,自己等人还有权柄操持?当即出班反对;“陛下不可,洛阳乃光武兴汉之地,安能相弃。今虽残破,曹司空既忠君爱国。可资兖徐两州之富,再兴洛阳光武之盛。”
“国舅此言,老夫不敢苟同。洛阳付之一炬,非朝夕可复。若以兖徐两州之财而远济洛阳,如此劳民伤财之举,可谓大谬。”杨彪一听,好家伙,这董承是不是争权争傻了,这话也说得出口。
“杨老太尉此言差矣,贱民之财,为君所用,此为本分。正所谓君君臣臣民民,用其财而富都,此为自古是理。”董承大言炎炎,毫不顾忌。更是没看到萧羽颤抖的手,和那眼中的怒火。
董承没看到,不代表王允没看到。本来他就知道,吕布就跟他说过萧羽一心为民,心中没有汉室。你这一通乱说,只怕不与你好过。遂急忙出班谏言;“陛下万万不可啊,今萧武侯既有言许昌已经扩建,何必大费周章再修洛阳。何况萧武侯所言不无道理,许县之地势,不差洛阳。可迁都于许省时省力,亦可免了劳民伤财之举。”
“王司徒,萧羽与汝同出晋阳,又在兖州只手遮天,便是其主曹孟德,也动其不得。汝谏言陛下入许,其心可诛。”董承是越说越离谱了,根本不知道,这话说出去的后果。
刘协也是被董卓迁都搞出了阴影,听董承一说,也是心中忐忑,左右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