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方的青山。
山坡有农夫在劳碌。
他又想起了许江的话: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
隐秘的树林中一片空地。
海生警惕地四处张望。
半晌方才走进树林。
前行五十步,是一个草庐。
两个人正在下围棋。
四十多岁,矮胖,留着长髯的是张耳;
另一个稍微年轻,瘦高,是陈余。
两人是一对反秦的好基友。
在六国贵族中颇有号召力。
海生放下篮子,招呼道:
“张先生,陈先生,该用午饭了。”
他在石桌摆饭菜。
一只炖鸡;
一盘水煮青菜;
一小碗酱;
一大碗洗干净的薤(xiè);
蒸饼。
最后是一壶酒。
张耳放下一个黑子,看了看棋盘,一把抹散了棋盘,
“吃饭,是我输了!”
陈余大笑道:
“大哥谦虚了,是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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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洗了手,坐在桌旁。
张耳见海生闷闷不乐,以为还是伏击许江的事,便劝道:
“海生,胜败乃兵家常事!许江能打,下次就找更厉害的。”
陈余也劝道:
“弩箭、下毒、陷阱、……这世可不是力气大就天下第一的。”
海生嘟囔道:
“折了七个兄弟,钱盛那小子还有一半的钱没付!”
张耳摇摇头,这小子在心疼钱呢。
陈余正色道:
“海生,最近老老实实呆着,不要下门了。”
海生挠挠头,没有说话。
张耳劝道:
“不要小看暴秦的探子。最近在咸阳接二连三帝都损失人手,也该停停了。”
海生瓮声道:
“一切听两位先生吩咐。”
虽然张耳、陈余才来不久,但是海生对他们十分佩服。
有才学,有胆识,一直在抗击暴击。
张耳道:
“据咸阳县衙的人说,这次海捕文书发到了各郡县。海生以后出门要多加小心。”
海生很郁闷,忍不住抱怨道:
“这次明明是子房去的咸阳,结果他没事,反而通缉了我!那头像还画的那么像我!”
海生很委屈!
这以后还怎么出门!
难道和项梁一样,逃避山野?
像张耳、陈余两位先生一样,出个门都走夜路,遇到大城就绕开?
张耳、陈余对视一眼。
他们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但要是说张良背叛了,他们却是不信的。
张良是年轻一代中佼佼者,不能轻易怀疑。
张耳只能说道:
“这说明海生的实力让暴秦害怕了!”
陈余附和道:
“那是,无名小卒、没有实力的,暴秦派个探子就擒了,哪还需要去海捕!”
两人一唱一和。
彩虹屁不要钱似的砸向海生。
海生心里美了!
张耳急忙转移话题,说道:
“项家的小公子游学,最近经过这里。你做好接待的工作。”
游学,这个习俗自春秋传承至今。
世家大族的孩子游历天下,欣赏山水,学习地理,拜访天下名师。
随着楚国灭亡,项家随之没落了。
但是游历的传统他们坚持了下来。
海生拱手道:
“请先生放心,一定保证公子的安全!”
他的心里满满的羡慕。
游学,海生很向往。
因为那代表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
不用担心下一顿饭没有着落。
海生出身底层,连姓都没有。
这个名字还是师父给起的。
年少的时候,吃饱饭才是最大的奢望,别提什么游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