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中牟之时,已经有许多百姓正在夹道欢迎,翘首以待。
虽然屯骑营各个都是带伤,浑身浴血,可也是将胸膛挺的笔直,坐在马稳如泰山。
百姓们却是不觉得害怕,反而赞叹有佳。
“瞧见没,这就是我大汉天军呀,果然每个人是威风凛凛。”
“他们只有这么点人,怎么赢的了呀?”
“瞎说,那些贼军虽多,可又如何能抵挡的住天军兵锋。”
“他们好威武呀,是从雒阳来的吗?”
“那个走在前面的将军好生俊朗,那样子好像还没行冠礼,怎么也敢领军阵?”
…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
“汉军威武!”
百姓们立即扯着嗓子,跟着高呼。
一时间声音震耳欲聋,更是夹杂着掌声与欢呼。
听着百姓们的议论与赞扬声,屯骑营虽然各个都是目不斜视,可心里却是高兴至极。
没有人在打了胜仗之后,不喜欢掌声与赞誉。
特别是来自于那些朴实的百姓。
他们可不会作假,只会打心眼里感激,这支救了他们的威武之师。
当然,屯骑营也有十余人重伤,战马也阵亡三十余匹。
可这点损失,相比于七百大胜八千的功绩,又算的了什么呢?
县令落皓站在人群最前方,待看到卫平与典韦走过来时,才慌忙跑了过去。
躬身拜道:
“不知是哪位将军前来救援,还请受落皓一拜!”
边自有人高声道:
“此乃屯骑校尉,奉天子之命讨伐荥阳之贼。”
说话的语气中饱含着不悦,似乎在责怪落皓为何不出去助战。
来时路的典韦,已经将这位胆小如鼠的县令好一顿奚落,让这些浴血奋战的铁骑们,自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落皓摇头晃脑道:
“校尉与将军亦无区别,还请将军移步府衙之中,解甲沐浴,再痛饮我中牟所酿美酒,兼之丝竹奏乐,当真是美事一桩。”
看着有若腐儒模样的县令,卫平当即眉头皱起。
不过对方也是一片好意,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得抱拳道:
“如此,便有劳县令。”
于是带头而行,走入县衙之中,身后的那些铁骑们正准备跟随而进,却被落皓拦了下来。
黄忠怒道:
“县令,这是何意?”
落皓陪着笑脸道:
“这位将军息怒,县衙乃斯文之所在,岂可人人都能入内。有官职在身的司马、军侯自然可以,至于那些杂兵们,只能待在外面等候。”
陈到当即勃然大怒:
“我等欲死奋战,解你中牟之危,如今各个带伤,你却将我们拒之在门外?”
落皓挥袖道:
“你是何人,在军中又是何职?”
陈到大声道:
“我乃屯骑营军侯!”
落皓立即拱手道:
“军侯自然可以入内,快快有请!”
对于面前一副势力嘴眼的县令,众皆愕然,一时间都不知道说声好,只觉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这时候,卫平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落县令,这帮人与我出生入死,形同兄弟。如今大战之后,各个带伤,却连你的府衙都进不了。你说说看,他们应该去何处治伤?”
虽然卫平未使用【杀威】,可那冰冷的声音亦吓了落皓一跳。
再加那戎装尚未干透的血渍,更是显得肃杀凌然。
落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嘴里只是咕囔道:
“这…这…这…”
边的主薄潘业连忙解释道:
“落县令也是好意,校尉来的突然,所以府衙并未准备诸位军士酒水。如今都涌了进去,也是没得吃食呀。”
边的落皓连忙附和道:
“对对对,没得吃食,没得吃食。”
卫平挑眉苛责道:
“没有去便去买!记住我吃什么,他们便吃什么!”
落皓再次咕囔起来:
“这这这…”
卫平冷哼一声:
“天子命我平乱,准我沿途征调乡勇、粮草,如今我未用你中牟一人一马,莫非只是吃食,就让你如此为难么?”
县令哑口无言,边的主薄眼睛一转,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落皓当即眼睛一亮,再拜道:
“将军息怒,吃食住所自然是有,可令这些勇猛男儿入住百姓家中,顺便供奉酒水、衣物、草药,行同徭役。对对,形同徭役!”
徭役是什么?
就是让百姓免费干活,比如修建城墙,又比加固堤坝,甚至时候官府都不提供粮食,需要自备!
所以此言一出,百姓们哗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