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感动至极,没想到主公对自己的话,是这样的深信不疑。
当下只觉得浑身劲力毕起,亦不多言,抱拳应诺后直接穿起了铠甲。
千言万语,也抵不沙场的拼死效力!
屯骑营堪称是东汉的重骑兵,身披铁片编制成的札甲,手中的长矛在两端加锐刺,具有格架功能,被称为铁铩。
并且,每人腰间都别有一柄环首刀,堪称是最早的马刀。
至于马,也是身着马铠(马具),马胄、鸡颈、当胸、身甲等等无一不全。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番穿着好以后,立在原地确实有种威猛肃杀之感。
不过遗憾的是,如今的时代里,并没有马鞍与双边马镫,只在马铺了一层软垫。
也难怪只有骑术高超者,才能入这屯骑营。
至于高桥马鞍与马镫,卫平自然是知晓的,不过他目前还不准备创出来。
因为没什么科技含量,极易被模仿,只有在时机成熟之后,才能考虑是否运用。
“校尉不可!此举若有失,定会铸成大错!”
都尉拦在卫平马前,大声嚷道。
“我意已决,速速开门!”
卫平立在马呵斥道。
此时自然有人为他穿好甲胄、马铠,只是他的头盔,多出两根长长的雉鸡尾羽,随着说话摇摆不定。
那是武将所独有的标志,更是让他显得威风凛凛,卓尔不凡!
都尉急了,抽出腰间的环手刀:
“我淳于琼就是死,都要死在门前,哪怕是被马踏成肉泥,也不会将门打开!”
卫平亦是拔出中兴剑,厉声道:
“以为我不敢吗?陛下赐我天子剑,令我有临阵斩杀之权,速速开门,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虽说此话是卫平编的,可确实是将都尉唬住了。
顿时让他冷汗淋漓,愕然不知。
再看那剑,错金铭文,黑底红饰,皇室风格自然不言而喻。
当下亦是不敢怀疑,让到一旁,喃喃道:
“将门打开…若是情况有变,可别指望我会开门。”
…
两里余外的叛军,仍然在生火做饭,连夜的攻城让他们疲敝不堪。
虽然也有轮换,可基本是被拉壮丁而来的他们,又如何能在战场睡得着。
尽管那个刘渠帅说了,只要斩杀敌人,数量够了就可以得道成仙。
可真拿起了刀玩命…
还是觉得,不如留在人间受罪吧…
“刘渠帅,如今我军已乏困至极,莫非还要攻城?”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问道。
“自然要,我们疲惫,关的人更疲惫,等他们援军到来,再想攻就迟了!”
回答的人叫做刘辟,正是这只叛军的首领。
“为何非要攻打这座雄关?手下们个个都在抱怨,已经是死了不少人了呀。”
小头目不解道。
“你懂什么?旋门关之后,雒阳东面无险可守!只要我们拿下此关,进可以取雒阳,退可以卡住西面之兵。到时候颍川、汝南两郡黄巾响应,还怕大事不成吗?”
刘辟解释道。
“那他们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
小头目继续问道。
“我估计还得两日,只恨那何仪、何曼过于胆小,分我兵权,否则以万人之众,这座雄关还怕拿不下来?好不容易…才在荥阳发展出如此势力…”
刘辟咬牙切齿道。
就在这时,传来城门打开的厚重之声。
刘辟赶紧站了起来,向旋门关望去。
莫非是…
投降了?
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数百骑鱼贯而出,蹄声如雷,开始策马加速。
刘辟目瞪口呆。
这宛如神兵天降的一幕,简直让他措手不及。
为何…
对方的援兵…
会来的如此之快!
良久之后,才嘶声力竭的喊道:
“敌袭!弓箭手,弓箭手何在!快列阵,刀斧手快列阵!”
被震惊住的,又何止他一人。
正在吃饭的叛军们一个一个恐慌无比,任凭那些小头目们如何呵斥,也组不成像样的阵型。
至于那些弓箭手们,也是心惊胆战,即便是有人张弓搭箭,也是准头大失,绵软无力。
面对那人马具甲的铁骑,有谁能做到淡然若定,毕竟只是血肉之躯,又如何能够抵挡。
两里的距离,对于逐渐进入冲刺中的骑兵来说,并不算远。
为首一将,更是一马当先!
只见他手持长槊,身铠甲闪闪发亮,头盔两根稚尾迎风而摆。
那高出凡马一头的汗血宝马,更是将他衬得威猛无比,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错觉,宛如天神下凡一般。
叛军们望见之后,未战已是心怯,甚至已有人生出逃命心思。
只不过…
卫平来得好快!
在叛军们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冲入了叛军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