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的装饰品油画像是杂乱的堆放在墙边,可仔细看来又好像隐藏着某种规律,让人忍不住一直盯着他们看下去,心中的的警惕感让兰斯只瞄了一眼便不再去看她们。
“很不错的收藏,对吧?可惜的是这里没有仆人,平时我都是自己在打扫,只是你作为客人,住在这里的几天恐怕要自己解决卫生的问题了。”
男人轻声的说道,他带着兰斯走过了巨大的客厅,窗户外吹进来的风把穹顶上的水晶灯具吹的作响,兰斯有些心悸,他的耳边是男人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
兰斯这时才好好的打量着男人,他就真的好像是从中世纪走出来的贵族一样,和自己这个虚假的别墅区住户不同,是真正具备贵族气质的人物,身上的黑色西服和象征着中世纪富贵人家的高跟鞋都让他看起来无比优雅。
“刚刚你说住在这里,这是什么意思?”
兰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他现在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尽可能的透过男人话中的破绽进行询问,尽管心中已经有了无数的猜测,但都得去一一证实。
“什么意思?我亲爱的朋友,你难道是想在一天之内清点完这巨大城堡里的所有财产吗?那未免也太魔幻了。”
男人侧过头,漫长的走廊只点着零星的蜡烛,微弱的火光之外,就只能靠那猩红的月色来探明前路,那个男人的眼中闪烁着凶狠的目光。
“你会魔法吗?或者说你是巫师?”
兰斯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隐晦的看向了窗外,铁栅栏上悬挂着尸体,被猩红的月光笼罩着,面色狰狞,似乎是在痛苦的嚎叫,长而尖的围栏头刺穿了人的身体,从下边的洞一直贯穿到口中。
很血腥,很残忍,似乎是在活着的时候硬生生的被摁进去的,尖锐的栅栏头似乎带着暗褐色的血迹,几只乌鸦站在栅栏上,蠢蠢欲动。
那些大都是女性,偶尔也有几个男人混在其中,年龄跨度都有些大,从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再到看着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他们都只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带着痛苦的表情,浑身赤裸的被穿刺在漆黑的栅栏上。
这幅景象并不旖旎,反倒令人作呕,兰斯默默地收回目光,嘴角扯起了一串笑容。
“这怎么可能,没人会派一个巫师来为您清查财产的。”
他迅速地利用了男人嘴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回答了男人的问题,脑子里大量的信息过滤,渐渐有了一个完整的猜测。
男人轻轻地撩了一下自己花白的头发,明明面容并不苍老,却有着属于老者的迟暮感,点了点头。
“我想,国王也不会派一个肮脏的巫师来亵渎一位伯爵,总之,非常欢迎你的到来,非常冒昧地问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兰斯笑着行了一礼:“尊敬的伯爵大人,我叫做兰斯,兰斯彻尔特。”
伯爵满意地笑了起来,兰斯的感觉的确没错,不管这里是哪里,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是一个生活在阴森古堡里的贵族,不过
故事看起来很多啊。
回想起窗外被刺穿的尸体,那些诡异的艺术品,还有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清点财产的任务。
“感觉有点像在拍电影,真有点不习惯啊。”
前面半句压得很低,倒是后边是放开了说话,那位优雅的伯爵诡异一笑,在走廊的尽头停了下来:“不习惯吗?那为什么不试着向神倾诉呢?”
“神?”不等兰斯消化完这句话的意思,伯爵就一把推开了沉重的大门,这句几乎占据了整个墙面的大门被打开,金色的光辉好像喷涌着被释放出来,迅速照亮了半截黑色的长廊。
金色的大厅,水晶的璀璨,它繁华的好像一个梦幻的场所,可无论如何的奢靡,如何的璀璨,都无法掩盖这是一处教堂的事实,胸口被刺穿的人型钉在十字架上,低垂着头颅,那份庄严,神圣又与诡异的城堡格格不入。
就连那奇怪的伯爵也被这气息感染了,变得肃穆庄严,张开双臂,似乎在拥抱着光辉,他带着兰斯坐在了褐色的长椅上,带着仰慕的,崇拜的神色盯着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
那是雕塑?还是人?兰斯无法看清,耳边传来伯爵的声音,轻松,好像褪去了迟暮:“你现在或许有些不习惯,但会慢慢的熟悉的,欢迎来到特兰西瓦尼亚,欢迎来到我的城堡。”
兰斯紧紧地握着把手,他不敢应答,手摸索着把手,因为他在上面看到了一行刻印的字。
“是中文”
兰斯一边盯着神像,一边摸着,面色渐渐变得古怪:“署名是谭晨?”
信仰神的吸血鬼?有趣。
字符拼凑成了这句话,可当兰斯把目光投向把手,想要确认那行字符的时候,那一抹刻印的痕迹,竟慢慢地消失了,就在兰斯的眼皮子底下。
“伯爵,中世纪,特兰西瓦尼亚吸血鬼。”
所有的线索拼凑在一起,兰斯张开了嘴,他下意识地吐露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德古拉伯爵。”
“有什么事吗?”伯爵把头转向他,却看见兰斯指着手指,对着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喃喃自语。
“那便是神吗?”
特兰西瓦尼亚:德古拉一书中德古拉的老巢,另外,德古拉的原型穿刺大公是个虔诚的基督徒,讽刺的是他在战场上虐杀了很多敌军,穿刺大公的名号也是因为他喜欢使用一根木棍把人穿在上面。
另外,他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