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瞧着俩孩子处事这般有条理,心下也是惊喜,随着俩孩子又转了转,问着布局安排,学课安排,几人对答入流
待书院都转了个遍,杜衡才请秦老爷子进了对面杜宅的门
整好,杜辰也外出刚回,杜衡禀了老爷子愿意来书院任教的意思,杜辰也躬身做谢,当即请进书房,取了教材,课表来,与老爷子细细商谈
杜沅溜了出去,直奔灶房帮李氏整治午饭。阿娘已是七个多月的身子了,也不能尽让祖母一人忙活,所以她尽可能地帮帮忙
李氏给了杜沅两串钱,让她去打些酒回来。
杜沅直奔孙羊店,打了一角酒,又买了几样咸香劝酒果子,砌香水红姜,雕花蜜煎,酒醋肉,肉瓜齑一并拎了回来
晌午时分,杜兴才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与亲家秦老爷子对饮了一番,当天,秦老爷子傍晚才回
晚间一家子用过饭,秦老爷子留了秦知源说话,直夸儿子眼力好,年前就提了把广白送去杜家读书,当真是好极,好极啊!
父子俩就今日在杜家的所见,聊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各自回房歇了
翌日起来报名读书的人家也多起来了
就在这边忙得不可开交时,大房白氏上门了
白氏对着杜老汉老两口哭诉,说牌儿的生意活生生给了外人做,如今自家生蚕又得了病,大片大片地死,眼见这一茬儿的蚕都活不成了,生蚕是家计根本,锦宁又才成亲,这不平白让知州看不起嘛,丢的也是杜家的颜面呀
又哭又闹,很是让人头疼
白氏掩面直哭,一番作闹,无非是想分一分纸牌的生意
厅里就李氏婆媳两人,杜老汉去了地里,杜辰在书塾授课,杜沅姐弟并秦老爷子守在对门登记生员明细。
原以为会有趋之若鹜的孩童来投学,之所以放出头批只收50人的风声,也是因着米贱伤农的心理。诚然,杜家是好心,怀着大抱负扶人济世。但,不是杜沅小人之心,她前世也是在混职场的,亏吃多了,看得多了,行事就多了几分谨慎。和杜辰权衡利弊,商议下,才定了这个方案实施。
却不想,八天下来,竟只收了18个学生。如此,杜辰也就歇了另聘先生的心思,原想着若是齐员,就得尽快寻合适的夫子了,如今多了秦老爷子做教席,已是意外之喜了
今日白氏上门哭闹,家里就李郑婆媳二人在,郑氏心里明白嫂子上门所求,却不搭话
又月份大了,不耐久坐,听得大嫂絮叨哭诉了半个时辰,就扶着腰起身又给添了茶,换了干净帕子,就倚着桌椅一旁站了
李氏惯常是不拿主意的,只摆出笑脸,温言和软地劝解大儿媳
白氏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地就更难受了
告辞而去
“三儿媳妇啊,你月份大了,要仔细着些。今日站了这些时辰,快回屋躺着吧!”李氏一把扶着郑氏一面交代
下午书塾课散了,杜沅姐弟也回来了,惯常先去瞧阿娘郑氏,
“阿娘,可是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不乖?怎么脸色不如昨日好了?”杜沅拉了郑氏的手,摸着是温热的
“不碍事,这孩子好动,直踢我呢!阿沅手拿过来,可感觉到了!”
“哎!哎!她踢我了!好神奇!衡哥儿,快快来!”
杜沅一把拉了杜衡的手隔着衣服,就贴在了郑氏肚皮上
“阿娘!他踢我了!可真有劲儿啊!阿娘疼不疼?小时候我和阿姊这般踢您吗?”杜衡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睫毛浓密眼神儿清澈地望着郑氏
“嗯,你们小时候也是这般,不疼,阿娘可高兴了!”郑氏一手抚着一个孩子,言语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