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激动的不能自已,他清楚的知道少爷说的外祖母舅舅是什么人,想到自己能给全天下最贵的贵人敬献东西,这是自家祖坟冒青烟了,他一定要办好了。
于是,在药房里等待的宁元礼,就被从天而降的银子差点砸晕了。
宁箐箐随手做出的米粉,阿旺居然给了他一百两银子。
一个普普通通的吃食,价值居然抵得上百年的人参,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宁元礼恍恍惚惚,魂都差点飞了。
阿旺见不得宁元礼的磨蹭劲,催促他,“老伯,你别发呆了,我还等着回去交差呢!”
“哦哦哦!”宁元礼回神,马上把银子收下,把方子口述一遍。
阿旺用笔记好,确认没问题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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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一趟,再回家时身上又多了一百两银票,宁李氏和宁玉涛听完后也陷入恍惚之中,“当家的,这钱是不是太好挣了?”
明明他们以前,为了一个铜板都要绞尽脑汁,怎么现在,随随便便家里就多了一百多两呢!
宁元礼呷了一口茶,用手摩挲着茶杯道:“还是少东家仁善,不然,一个小小的方子,他怎么可能出这么多钱?”
宁箐箐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爹,明明是他们赚大了,你们想想,物以稀为贵,一个新出现的食物,只要味道够好,就是价值千金也有人追捧,我敢说,只要有一家酒楼,几天他们就能把买方子的银子赚出来,所以你们就别觉得占了别人便宜了。”
宁元礼不过是一个普通农民,宁箐箐的话他听进去了,也信,但他还是道:“箐箐,你觉得方子卖亏了,可你不想想,咱们是什么人家?没权没势的,要是遇上一个狠心的,他们会直接抢方子,不给一分钱,咱们什么得不到。”
“所以能有这么多钱,我已经很知足了。”
宁箐箐也懂这个道理,即使这是个还算和平的封建社会,可弱肉强食依旧存在。
没有本事的人,就是有能耐创造出好东西,也守不住。
宁箐箐其实还知道琉璃怎么造,还有什么弓箭改造,火乍药之类的她都能做出来。
但这些她却半点都不敢说出来,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敢造太珍贵的东西,无异于小儿抱金砖过市,会遭灭顶之祸。
宁箐箐叹气道:“爹,我知道咱们是碰上善心人了,我清楚咱们家的地位,刚才那么说,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
宁元礼也一脸黯然,“其实最主要还是我没用,要是我有权有势,咱们哪里用的着靠别人啊?”
当初,宁元礼也曾幻想通过读书该换门庭,可惜,他连书都不能碰一下,这个曾经的梦想,也被现实一日日磨掉了。
宁箐箐可不赞同宁元礼的话,刚想劝他别多想,却骤然看到宁玉涛起身说:“爹,我想读书。”
宁元礼愕然:“涛儿,你怎么突然想读书了?”
宁玉涛握着拳头,绷紧脸皮说:“我不是突然想的,我其实早就想了,但我知道爷爷不会答应的,所以我从来没提。”
“可爹,我其实有天分的,我光听大伯教承宗念三字经,已经会背十句了,不信我背给你听。”
接着宁玉涛就流利的背了十句三字经,宁元礼不知道三字经是什么内容,可看儿子背的这么通畅,看着就不一般,宁元礼兴奋的差点蹦三尺高。
背完了宁玉涛还郑重的说:“爹,我发誓,只要我去读书,一定要混个人样出来,我要考秀才考举人,让曾经看不起咱们的人,以后只能仰着看咱们。”
宁玉涛又转头看着宁箐箐,“还有妹妹,哥哥知道我要是读书,花费的都是你的银子,哥哥现在没能力,但我发誓,日后我必定要考上,把银子加倍还你,护你一辈子,若有违约,我天打雷劈。”
“哥,”宁箐箐急了,“你胡说什么?怎么能乱发誓?”
纵使宁玉涛眼里全都野望,也够坚决,可读书要靠天赋,不是勤奋就能成功的。
古人又比较重视誓言,宁箐箐就担心,若是她哥考不上,以后就是不被老天惩罚,也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
当然,这是悲观的想法,若是宁玉涛真聪明,在科举上一路绝尘,那她担心就是多余的了。
宁箐箐都觉得不妥,宁李氏和宁元礼更是吓死了,两人连忙责怪宁玉涛说他不该乱发誓,凶虽然凶,却包含了对宁玉涛的关心。
宁玉涛也乖乖认错,可眼里的坚决却一点没少。
儿子有这个心,暂时也有足够的银子,宁元礼当然是大力支持了。
于是,没过几天,宁玉涛如愿以偿进学堂。
而县城里,已经连续吃了三天粉条的玉少宣突然发现,今天的粉,味道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