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站在皇太极身后的鳌拜挺身而出,怒目而视,虎视眈眈的瞪着多尔衮:“皇就是大清国,大清国就是皇,睿亲王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权利的争夺,比真刀真枪的搏杀更加惨烈。
为了权利,父子可以成仇,兄弟可以反目,这样的事情早已在历史演过无数遍了。
“皇,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也知道你要做点什么,不过是个一个权字而已。皇若是想破坏祖宗法度,臣弟也是没有法子的,忍着受着也就是了。偏偏要弄出这些狗奴才来虚张声势,好没有意思。”
说完这句话以后,多尔衮直接拂袖而去。
多尔衮的离开,让清宁宫中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心思聪慧的范文程赶紧伏拜下去:“臣言语无状,得罪了睿亲王,罪该万死。”
鳌拜似乎也意识到了点什么,双手一叉正要说点自请罪责的话语。
盘腿坐在炕头的皇太极却哈哈大笑着摆了摆手:“朕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有何至于此?睿亲王自幼就是霹雳火爆的性情,我早就习惯了,没事儿,没事儿……”
不知不觉之间,皇太极已经把自称从“我”换成了“朕”。
一直在打瞌睡的大贝勒代善似乎终于精神了,在一个最恰到好处的机会接过了话头:“皇龙体有恙,千万不要动肝火……”
“都是自家兄弟,说的都是实话,朕不会在意。”皇太极摆手道。
“那就好,那就好,军国之事不妨以后再议,皇且先歇着吧,臣告退。”
代善一走,众人纷纷告退。
只有范文程和鳌拜留了下来。
“皇,我看睿亲王的意思……臣以为两白旗之事还是稍缓一下的好。”
范文程忧心忡忡的说道:“若是操之过急,只怕会激起变故,事关国体国运,此事宜稳不宜躁。”
“我知道,”皇太极轻轻的咳嗽了几声,语气猛然一促:“朕何尝不知?动了他们的利益会有激抵抗,但朕有别的办法吗?我大清国已在百尺杆头,若想更进一步,只有集权一条路可走,唯有如此才能建立万世不拔的基业。睿亲王聪慧灵敏,未必就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事到临头舍不得手中的那点权利而已。说不得也只好压他一压了。鳌拜——”
“奴才在。”
“带你的人,密切监视睿亲王府和两白旗的动向,若有异动马报我知道。”
“是”
范文程很清楚的知道,皇太极要强行收权,并且已经做好和多尔衮摊牌的准备。
这种事情,一个弄不好,就是刀兵相见的大火并局面。
事实证明,范文程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多尔衮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很快就表示了臣服之态,不仅带着王妃进宫探望皇太极的病情,还亲手煎熬了药物。
名为君臣的兄弟二人面对面的正式商讨两白旗的旗务……
原以为事态已经平息下去,却想不到第二日清宁宫就传来噩耗:皇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