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宋子青后,邀月放心不下怜星,于是便来到怜星的别院。
却见怜星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眼睛中,是在她面前绝不会流露出的柔弱。
邀月心中一痛,怜惜之情大起,想要安慰几句,但话到嘴边,却道:“怜星,你有几日不曾练功了?”
怜星一惊,下意识就想起身去修行,猛地想起与宋子青黯淡的未来,却感觉身子无力,提不起精神,根本不愿动弹。
又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心下负气,冷冷的道:“多谢姐姐关心,怜星自然省的。”
见邀月身边没有宋子青,不由问道:“宋……子青呢?”
邀月黯然道:“他离开移花宫了。”
怜星猛地起身,急道:“什么?他怎么就离开了?以后也不回来了?”
邀月心中大感惊奇,“你怎么对他这般关心?”
怜星一时情急,竟然失态,此时赶忙补救,笑道:“妹妹这是关心姐姐,难得姐姐寻到一个如意郎君,若是跑了,岂不糟糕?”
邀月心中一暖,柔声道:“放心吧,他会回来的。”
“我在这里,他岂会去而不返?”邀月说这话时极具神采,顾盼间满是骄傲。
怜星心里酸酸的,她也想像邀月一般关明正大的道出心人的名字。
可是她不敢。
“他去哪了?”
邀月迟疑了一下,撒谎道:“不知道,可能是回宋阀了吧。”
怜星不疑有他,忽然展颜一笑,故意道:“莫非是回去与天刀商量与姐姐的婚事?他虽然与天刀不睦,但婚姻大事总是要知会一声的。”
说者有意,听者亦有心。
邀月猛然心中一惊,是了,宋子青乃是宋阀二公子,婚姻大事必然由父母做主,两人私定终身已然违背礼法,传言宋缺是个极重传统的人,他会不会不同意?
若真的不同意,我又该怎么办?
邀月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怜星见状,心里偷笑。暗道:偷偷摸摸也有偷偷摸摸的好处,至少,她与宋子青却不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她叹气道:“若宋缺不同意,姐姐又当如何?总不能杀宋阀,逼着人家同意吧?”
邀月本就心烦,偏偏怜星穷追猛打,不由冷冷的道:“有何不可?”
话这般说,她心里却知道与宋阀决裂是下下之选,若只是孤身一人,真的与宋阀不睦也就罢了,大不了远走天涯,邀月自信,凭借她的资质,必能登顶大宗师,届时再与宋缺来个了断。
可现在,夹着一个宋子青,从来霸道的邀月一时竟软弱起来。
怎么办才好啊……
……
……
宋子青一路向北。
他并不着急,反倒每到一地,都要体察民情,调查当地的军力,民心。
这些东西,虽然宋阀的情报机构一定有收集,但是,纸得来终觉浅,唯有自己真的去看去感知,才能有真切的感受。
因此,宋子青走的很慢。而且,怜星毕竟已经残废日久,耽误些时日也算不得什么。
这一日,他来到扬州附近的宝应。
此地物华天宝,一路行来,就属此地最为繁华。
他寻了一家酒楼,用些饭食。
酒楼忽然嘈杂起来,宋子青升起好奇之心,遥遥望去,却见一个神色仓皇的少女,急匆匆向楼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