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恶的酒桌文化属于传统糟粕,学习它却又是另一回事,谢锐言诧异地说:“你不会喝酒,怎么可能,别人不劝酒?”
“实在推脱不掉的会喝点,然后烂醉如泥地被庄助扶回房间里。但大部分情况下,我会说我感冒刚吃完头孢。大家都知道是个借口,但都能卖我个面子。”
谢锐言捏着鼻梁,想通了什么似的:“原来是这样啊。”
韩峤失笑:“倒是你的语气,就好像你是千杯不倒。”
谢锐言坐直了身体,也学着摊手手:“差不多吧。”
韩峤:“小朋友,吹牛会尿床,酒喝多了容易秃头。”
谢锐言听了,赶紧去摸头顶心,在韩峤露着八颗牙的笑容中,惊觉自己被耍了。
“你怎么这么担心?”韩峤笑了一阵,去rua谢锐言的脑袋,“头发这么多,你发量浓密,没有秃头基因。”
谢锐言撅嘴,看向客厅收纳柜:“你有酒吗?”
韩峤:“没有,真不喝,宾得宝气泡果汁要喝吗?血橙口味的我个人很推荐。”
“喝过,是不错。”谢锐言发现韩峤喜欢这种又甜又苦的味道,“我可以买酒回来喝吗?”
“可以,只要你的醉拳不要打到我脸上,喝醉了不乱砸东西。”
韩峤想到之前被喝醉的刘岭砸过锅碗瓢盆,如同台风过境的厨房,有很长一段时间想和那货友尽。
“我真的不会醉。”谢锐言见韩峤面露难色,便说,“可以写保证书给你。”
没想到韩峤确实准备着这样的东西。
“我平板上有现成的pdf文件模版,之前给刘岭用过,方便起见,你签个首字母缩写就行。”
XRY,三个字母连笔一笔完成,字体飘逸俊秀,很是帅气。
谢锐言态度良好地签字画押,边强调说:“我不会醉。”
没人能保证自己不醉,但谢锐言语气太过认真,韩峤只好顺着他的话说:“好,你不会醉。”
“对了,我有个问题。”谢锐言惦记了很久,终于把给歌取名字的事项放到了台面上,委婉含蓄地询问,“如果你有个孩子,他的性格活泼,弹……走路时脚步很轻快,你会叫他什么名字?”
在这点上颇有几分丁克主义精神的韩总表示:“我不会有孩子,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这不在我的人生规划中,也没想过取名。”
谢锐言表示无奈:“我是说如果。”
韩总固执起来显得十分倔强和霸道:“没有如果,我说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我只喜欢猫。”
“好吧,好吧,有猫就够了。“谢锐言妥协地换了种对象,”假设你有只猫,性格活泼,脚步轻快,它会叫什么名字?”
韩峤听了,毫无排斥感,手指在餐桌上画了个圈,转瞬就想出一个名字。
“那我叫他jiojio,你说脚步轻快,那么我认为猫爪至高无上。”
谢锐言连忙在纸上记下来。
“怎么连这个都记?”
谢锐言矢口否认:“笔写不出了,我随便划划。”
韩峤看着谢锐言刚拆封的那支0.5中性水笔的屁股,陷入了沉思。
自从谢锐言到他家之后,衣食住行无不受限。
没有山珍海味,只能吃外卖和他做的家常菜。
没有豪华水床,只能睡在猫爬架旁边的地板上。
没有一百多万的小提琴,清晨睡不好觉只好拉拉三百块钱的助眠。
作为精力旺盛的年轻人,还不能出去花天酒地搞搞正常的16P派对,生活质量一降再降。
听说谢锐言原来用的笔是万宝龙的限量版钢笔,再差点儿的品牌也是百利金和犀飞利,而且用丢了就换新的,从来不可惜;现在变成了不知名杂牌水笔,抓在手里不放开,写不出还要划两下。
生活不易,韩总叹息。
他没有那种世俗之欲,但谢锐言不能没有。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小谢总受苦了,希望他可以早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