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平静,秦满枝就越是不安,总觉得这两个男人聚在一起,肯定没有好事情:“你跟霍晟也有话可聊的吗?”
“怎么没有?”秦征心情似乎不错,“可聊的话题多着呢。”
秦满枝倏地一惊:“你不是拿孩子的事气他了吧?”
秦征显然不赞同她的话:“这分明是便宜他,我没有那么傻。”
秦满枝这才松了口气:“真希望他赶紧回南城。”
“恐怕会让你失望。”秦征坦白地说,“我觉得霍晟有意在琼京大展拳脚,至于是接手家业,还是为斯特开拓新领域,我倒是说不准。”
闻言,秦满枝不禁锁紧眉头:“有可能吗?”
秦征如实告诉她:“他想拿生意来收买我,开的价码确实是好,不过我跟他说,我妹妹的幸福是无价的,你没看见而已,当时他那表情真是精彩啊。”
听了这话,秦满枝的心情还真是有点复杂。类似的话,她在南城的时候也对霍晟说过,如今再听一次,那男人一定很抓狂。
秦征这回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正因如此,他一连几天以笑脸迎人。公司上下得益,看不见老板那张臭脸,每个人都是心情舒畅的。
相比之下,霍晟的心情就没有那么愉悦了。
接到霍晟的来电,秦满枝隔着电波亦能感受到对方那强烈的低气场,她等了数秒,他才出声:“你在哪?”
为了不出状况,秦满枝特地走到阳台接听:“在家。”
霍晟言简意赅:“我想见你。”
她不表态,霍晟又说:“是你来见我,还是让我过去找你。”
明明是求人,这家伙还是摆着这样的高姿态,秦满枝失笑,犹豫了小片刻,她应声:“给我发个定位。”
看见她换好衣服,秦允丢下玩具车奔了过去,扯着她的裙摆问:“妈妈,你又去上班了吗?”
秦满枝俯身亲了亲孩子的额头,哄他:“妈妈很快回来,待会儿给你带好吃的。”
老保姆过来抱秦允,秦满枝悄悄对她作了个睡觉的手势,示意她尽快哄孩子睡觉。她会意,向秦满枝摆了个k的手势,随后带着秦允回卧室。
安顿好孩子,秦满枝才放心出发。霍晟发来的定位是琼京市中心的一家酒吧,一进门,嘈杂的迪斯科就震得她耳朵发疼,她皱着脸在光怪陆离的空间中穿梭,最终在长吧台找到那熟悉的身影。
一排吧椅就坐着霍晟,有位穿着性感的女人试图过去搭讪,结果刚坐下,一旁的侍应已经礼貌地劝她离开。那女人似乎不太甘心,但见霍晟毫无反应捧着酒杯,眼尾都不扫过来,于是只好再觅对象。
直至那女人走远,秦满枝才举步过去。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霍晟却似受到了感召,突然转过头来,见了她也不意外:“我还以为你迷路了。”
手边放了两个未被收拾的空酒杯,秦满枝端详过他的神色,她问:“喝了多少?”
“不多,没醉。”说罢,霍晟已经有点口齿不清,他一仰脖子,不消半秒又清空了杯中的高度洋酒。
将酒杯一推,他对调酒师说:“再来!”
调酒师自然满足贵客需求,当霍晟又一次端起酒杯,秦满枝忍不住伸手罩住杯沿:“别喝了。”
霍晟没有松开:“我不喝,你喝?”
秦满枝抿了抿唇:“我不喝。”
得到这个答案,霍晟二话不说就将满杯烈酒灌了下去,接着说:“有些话,我不喝醉怕且没法跟你说。”
“不用说了,回去吧。”霍晟的眼神并不像平时那么清明,秦满枝知道他就算仍旧清醒,也距离醉酒不远了。
霍晟望向她,似乎正努力聚焦视线,沉默数秒,他才应声:“好。”
从吧椅站起来,霍晟失控般晃了晃,秦满枝连忙扶了他一把,而他顺势将大半的体重都压在她身上,手自然而然地环到她腰间,似是借力,实际上更像别有用心。她正想抗议,他却先一步开口:“还没结账。”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秦满枝差点被呛到,她嫌恶地推着他,推不动,只好低头翻钱包:“松手,我得刷卡。”
收银的女生时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秦满枝尽量忽视那道怪异的目光,偏偏身旁的男人变本加厉倒过来,她的肩头几乎被压垮。她气结,狠狠地在他腰间掐了把:“给我站好!”
霍晟只是轻微地抖了一下,他不仅没站好,反而还收紧了手臂,大着舌头问:“刷了多少钱?老板答应给我打折的……”
秦满枝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将存根塞到他衬衣的口袋里:“打到骨折也好,酒醒了立即把钱转到我账户上。”
霍晟扣住她的手腕,随意让自己胸口一压,笑得傻里傻气的:“要钱就没有了,肉偿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