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会。”何钰看着那小跑远去的青衫,眉间微凝的那抹寒意却是淡了几分。
等他回到寝室,将其中一盒糕点打开,只见里面放的皆是他喜欢的甜食,并心巧的做成了梅花的形状。
今日开学后,夫子第一堂课,教的便是那七言律诗,也是她的难项。
七言律诗就是指七言八句而又合乎律诗规范的诗歌,其格律严谨,在字句、押韵、平仄、对仗各方面都有严格规定。
其一、二句称为“首联”,三、四句称为“颔联”。五、六句称为“颈联”,七、八句称为“尾联”。
全篇四韵或五韵,一般逢偶数句押韵,即第二、四、六、八句最后的一个字要同韵。首句可押可不押,通常押平声,一韵到底,中间不换韵。
而夫子此次交给他们的课业,便是回想起自己最近见到的景物写出一首七言律诗来,其中不但要包含着草木,天气,还有对人文的思念,不但要工整,更要讲究那意境。
“姐姐,你知道怎么写吗?”咬着毛笔杆的林清安看着面前空白的纸张许久,却仍是没有半分头绪。
何钰对此也是一头雾水,毕竟此非他强项。
“看来我们二人这次注定得要留堂了。”
“事没有绝对,何况现在还没有到最后。”何钰看着她那白皙的侧脸和那因她趴着,而露出一条勾线的胸口时,下意识的将目光移了过去。
咬着笔杆的林清安转动着那圆溜溜的星眸,继续对着面前的白纸发呆,就连那叹地气都多了起来。
今日留堂的又何止是他们二人,应当是有一部分都被留了下来。
等晚上入睡时,林清安听到对面发出的声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顾不上穿戴整齐便跑了出去。
可是等她推门进去后,见到的正是那面泛酡红,发稍处还往下滴落着水渍的何钰,她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朦胧水汽混合着薄荷香。
“你怎么突然来了?”正用毛巾擦着湿发的何钰见到来人,耳根微红的后退几步。
“我前面听见姐姐屋子里发生响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这才不放心的过来看看,谁知道正赶上姐姐沐浴了。”林清安见他的外衫也是在凌乱的穿着,便好心的伸出手给他整理了一下。
“反倒是姐姐刚才可是摔倒了?”
“刚才起身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脚下打滑。”
何钰喉结滚动一二,别看眼不去看她那来时因着急,而穿得松垮露出一抹水红色的肚兜线,特别是她伸手给她整理时,那肚兜的位置更露出了大部分。
“不过现在天冷了,林妹妹出来时也得要注意一下保暖。”
林清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了她的不妥,可人却是不曾觉得有什么,
何况大家都是女子,多看两眼又不会如何,反倒是,她直到现在才发现,何姐姐的胸口生得和她有些稍许不同。
“姐姐,你的胸好平。”林清安看着他那平坦得近乎与无的胸口,下意识的出了声。
“确实是比不上妹妹的波涛汹涌。”莫名的,何钰的手就跟不受控制的伸手抚摸了上去。
手感很好,比他早上吃的馒头还要软,突然间,他的泛起了红。
林清安见着那放在她衣襟的手,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恼羞成怒的推开,还是任由他继续,只是觉得这种触感很奇怪。
不像是之前公孙瑾兰开玩笑时的那种感觉,更像是谢曲生那次揉她时的感觉,还有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啊!人家可是一直在照顾自己的姐姐!!!
“那个天晚了,我也得要回去了。”等到了最后,还是面皮子薄的林清安红着脸飞快的跑远。
即便是被同性摸着胸口那么久,她仍是有些不习惯,哪怕这是住在对门的姐姐。
“晚安。”何钰看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身影,手上还残留着刚才的温度,若是置于鼻尖轻嗅,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兰花香。
晚上,林清安睡觉的时候,恍恍间做起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年龄比现在看起来要大得多,正一身素衣,白发的立在一青石墓碑上,只见上头刻着吾夫林谢氏之墓
她想要走过去,却发现她被一股无形的阻力给挡在外面,无论她怎么努力都靠近不了半分。
反倒是她的眼泪正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往下掉,即便她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只是莫名的觉得很难过,整颗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