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鲸族长庄瑜眷恋东海,不愿离去,便派遣一部分族人前往相助。
后来,庄瑜不慎落入凝露魔君手中,又被舒凫所救,牵扯出一段新的因缘,这些就是后话了。
“从那时起,我们便有种预感。”
白鲸摇晃尾鳍,不无忧虑地叹息道,“仙君他恐怕已有五衰之象,不复当年那般康健,所以才会求助于人。”
舒凫:“那么,我们听见的传音是”
白鲸:“正是仙君的传音。两百年间,他只凭传音与外界联系,从未在人前现身,面对仙会胜者也是一样。”
“我明白了,多谢鲸兄。”
舒凫艰难地消化了一番信息同时将其发送给江雪声,心下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向白鲸郑重拱手:
“鲸兄放心,我本就打算自己解决,没有指望过仙君援手。与其寄望于前辈照拂,不如自力更生,如此方是修士所为。”
“不是英雄救众生,而是众生救众生。作为众生之一,大难当前,我会完成自己的义务。”
“”
白鲸抬起饱满光洁的额头,圆溜溜的黑眼睛注视着她,将一声不合时宜的感叹咽入腹中。
小姑娘,你现在的模样,已经是个十足的“英雄”了啊。
年轻时的紫微仙君,想来也是如你一般神采飞扬,义薄云天吧?
只可惜,那样的他,我们都无缘得见。
如果他还安康但愿他看见这样的你,能够感到欣慰。
“兄弟们,冲啊!!!!”
将所有的顾虑和心结都置诸脑后,冲入敌阵那一刻,舒凫的剑气与呐喊声一道直冲云霄,足以令听着“舒派恐怖故事”长大的凌霄城修士闻风丧胆。
其中“丧”得最厉害的,莫过于凌川本人。
“舒舒舒舒凫来了!!她她她会不会像对待大公子一样,给我身上开开开七八十个窟窿眼儿???”
当然,这话他不会在人前说出口,但他惊骇惶恐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得不说,多亏有凝露魔君坐镇,凌霄城的军心才不至于一触即溃,还能鼓起勇气放手一搏。
论数量,论实力,凌霄城与各派修士不相上下,一旦短兵相接,难免会陷入僵局。
但是,两军对垒之间,舒凫就如同一柄直捣黄龙的利剑,瞬间将凌霄城严阵以待的防线劈开,凭借一身锐气,一腔孤勇,直奔广场中央受困的人质而去。
她的指挥简单粗暴,但在乱战之中效果拔群:
“冲冲冲冲冲!先登岛的给我杀!杀谁?杀岸边那些法修和弓箭手,有一个杀一个!不用客气,这些人不擅肉搏,照他们头上砍就是了!!”
“后面的不要急,用好防御法器和法术,保护自己最要紧!放心,待你们平安上岸,还有剩下的鸡留给你们!!家家有田地,人人有鸡头!!!”
凌川:“”
这个魔鬼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她果然是来掰鸡头的!!!!
“凌公子,你冷静些。凌霄城都是人中龙凤,智勇双全,决不会输给这些乌合之众。”
千挑万选的金大腿是个纸糊的,姜宝珠欲哭无泪,但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只好一边安抚凌川,一边按照凝露魔君的安排,运用自己新掌握的音律之法,与众修士一同合奏乐曲。
在舒凫面前,她觉得自己渺小得就像一粒尘埃,只能与其他卑微的炮灰一同抱团取暖。
分明是亲生的姐妹,一起宅斗过的交情,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好啊,来得好。我就知道,是你们这些个瘪三在背后作妖。”
舒凫对乐修早有防备,一翻手取出魄月琴,故技重施,在战场上奏响自己最爱的战歌,让“正道的光”遍洒大地。
两道琴音彼此抗衡间,舒凫乘隙抽身而出,不过一晃眼的工夫,人已到了瑟瑟发抖的凌川和姜宝珠面前。
“嗨。宝珠,我的好妹妹。”
她低头凝视着姜宝珠,神色与当年一般和善可亲,仿佛随时都会像当年一样,一巴掌将亲妹妹抽成陀螺。
“多年不见,你都能为魔修效力了。长能耐了啊。”
“什、什么魔修?我不知道,你别血口喷人!”
姜宝珠心惊肉跳,一转头看见凌川近在咫尺,忙不迭地抛下琴向他身后躲去,“凌公子,救我!我和姐姐有些误会,她一直对我心存不满,你劝劝她,让她看在姐妹情分上,别与我计较”
话音未落,她便只觉得浑身一轻,竟是被凌川重重推了一把,整个人狼狈地滚落到舒凫脚边。
“凌公子?”
姜宝珠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去,鼻翼翕动,嘴唇像离水的鱼一样无助开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凌川高举双手,步履如飞,贴地滑行一般光速后退,“高门大院那点事,手足反目、兄弟阋墙,我还不清楚吗?说什么误会、不满,我看你们俩根本就是势如水火,不死不休,跟我那两位堂叔一个样。唉,都是大户里出来的人,天下乌鸦一般黑,装什么姐妹情深呢?”
“舒凫道友您请,不用顾虑我,我凌川一向安分守己,绝不干涉其他家族的内部纠纷。“
姜宝珠:“?????”
舒凫:“”
这就是宅斗十级选手吗?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