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发迹了,都去大地方了”烧饼铺的老板,油光满面的脸蛋上带着羡慕之意。
“那他们去哪儿了”顾檐霂问。“他们都有谁?”
“这咱就不晓得了”老板摆摆他的胖手。
吴宅的花木长的更加繁盛了,这座阔气的宅院,竟人去屋空。雕梁画栋因为缺少了人气而显得有些暗淡无光。顾檐霂可以听见自己的鞋底与地面摩擦所发出的沙沙声,那声音更让她的心多了丝凉意。
走近吴镇邪的那所小院子,顾檐霂迈不动脚了,她在院门外伫立了很久,只要她推开门,她就可以看到那个温馨质朴的小院子,往日的温情光景就会涌上心头。手放在木门上,又移开了,如此反复,门终于被推开了。
她走进院子,走进屋子。屋子空荡荡的。
“她离开了多久呢”顾檐霂想自己。她在书架前的空地躺下,脑袋枕在手上,望着书桌旁的木椅,她的眼睛慢慢地合上,在合上那一瞬,光影交叠处有一个朦胧但熟悉的身影。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吴镇邪喜欢在闲暇时读诗,他的声音温润,他的语调轻缓。他的嘴角带着类似暖阳的笑意。小荆在房间里打扫时,常常能听见他的朗读。她提着木桶走出院子时,她可以听到,她用笤帚清扫院子时也可以听到,她把洗好的衣物晾晒在藤条时,她依旧可以听到。
就像现在,她卧在有些凉的地板上,耳边似乎还是萦绕着那些词句,萦绕着他的声音。
顾檐霂睁开眼睛时,才发觉面颊上湿湿的。她逃也似的出了院子,她的的脚步越走越快,最后是小跑了。
她一连几天几乎查遍了吴宅的每个角落,却没有任何吴镇邪尸身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