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哥哥？你们在说什么？”，李珊珊一脸茫然。　　　　“你看错了吧，他不是的！”，秦攸宁好似一下子被看穿了一般，强烈地反驳了他。　　　　“没有吧，好像真的是啊。”，张逸诚半眯着眼睛回忆着。　　　　“管他是不是呢，你能不能让刚刚失恋的我静静地待一会儿？”，李珊珊趴在桌上，烦躁得很。　　　　张逸诚识趣地闭嘴了，仍旧疑惑地看着秦攸宁。　　　　好在张逸诚虽然有些好奇，却也没有深究，加上霍之珩已经去了别的学校招飞，他也无从查证了。　　　　光阴飞逝，不过十月，北京却已经一秒入冬。　　　　随着入冬而来的，则是全市统一出卷的高一第一次月考。　　　　秦攸宁发挥稳定，最终排名在班级第3，年级第12。　　　　而考试之后，就是按照惯例召开家长会。　　　　班上同学都在为怎么和家长说这次的成绩而苦恼，秦攸宁则在为家长会而烦恼。　　　　难道要叫爷爷奶奶来开家长会么？他们年纪已经大了，还是一会儿和老师直接说明情况吧。　　　　秦攸宁放学后，一直磨磨蹭蹭地整理书包，等到教室里人差不多都走光了，这才起身去教室办公室。　　　　班主任也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看见她，赶忙招呼，“秦攸宁，你怎么还不回家？”　　　　“老师，就是家长会的事情，我想和你说一下。”，秦攸宁组织着言语。　　　　“家长会怎么了？”　　　　“我家里人最近有些忙，可能没有时间来开家长会。”　　　　“你家长这么忙的么？我本来还打算让他们分享一下教育经验呢，那算了吧，你回头让他们打个电话给我，就这一次啊，下次让他们再忙都要抽空过来。”，汪明也没有太为难她，抱怨了两句，也就答应了。　　　　秦攸宁回教室拿书包的时候，张逸诚还留在班上，不符合他一贯放学就开溜的个性。　　　　“汪明找你有事情？”，他下午就注意到秦攸宁有点儿不太对劲。　　　　“嗯，就明天家长会的事情。”秦攸宁背上书包准备回家，不愿多谈。　　　　“是不是让你父母分享一下教育经验？”，张逸诚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　　　　“不是，我家里有事情，明天家长会他们不能来了。”　　　　“额，”，大概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张逸诚思绪断了几秒，“那岂不是很好，如果他们来了还要听汪明说这说那，回去说不定还要让你争取班级第一年级第一。”　　　　秦攸宁知道他没有恶意，但她着实没有和他聊天打趣的兴致，“我先回家了，再见。”　　　　“等等，我也回去了，一起吧，我要去地铁站。”，张逸诚拿上书包，飞速赶上秦攸宁。　　　　“我不去地铁站。”　　　　“那也可以一起走到校门口啊，你不会这么讨厌我吧？都不愿意和我同路？”　　　　“我不是那个意思。”，秦攸宁摇了摇头，罢了，既然他要一起走，那就一起走吧。　　　　一路上，张逸诚都在想法设法找话题和她聊天，但是秦攸宁没有兴致，有一言没一句地搭着。　　　　说着说着，话题又扯到了霍之珩的身上，“对了，你那个哥哥是做什么的啊？感觉年纪不大啊。”　　　　“我也不太清楚。”，霍之珩是她不愿意和别人分享的事情。　　　　“这样的么，我还以为关系很好呢，我看他管你管那么严。”，张逸诚自言自语。　　　　走到地铁口，张逸诚就下去了，秦攸宁独自向家走。　　　　汪明这次让家长打个电话给他，下次肯定不会再这么好说话，逃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下次该用什么理由呢。　　　　还是以后都让爷爷奶奶来？可是哪有人高中家长会让爷爷奶奶来代开的，怕是老师都觉得奇怪吧。　　　　路上时不时有接着孩子的家长路过，说说笑笑的模样，看的秦攸宁好生羡慕。　　　　这样的亲情，她再也没有机会享受到了吧。　　　　吃完晚饭，秦攸宁琢磨着怎么开口让爷爷给汪明打个电话，霍之珩却发了一条信息给她：　　　　“宁宁，下周招飞完成我就回基地了，周末想不想出去转转？”　　　　上次之后，霍之珩没有和她联系过，她也不想主动去打扰，可是现在他主动发信息过来，她怎么可能拒绝。　　　　“好的。”，秦攸宁按下这两个字，发送过去。　　　　几乎就是同时，霍之珩拨了电话过来，“宁宁，”，长时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秦攸宁感觉有些不真实。　　　　“在做什么？”，他似乎心情很好，语气很是愉悦。　　　　“在写作业。”　　　　“你们考过试了？”　　　　“你怎么知道？”，秦攸宁有些诧异。　　　　“在招飞的学校听说的，是大市高一统考对么？”　　　　“对。”　　　　霍之珩换过一只手拿手机，“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秦攸宁突然想到了汪明的话，一下子没有想太多脱口而出，“你能不能装一下我家长给老师打个电话？”　　　　“什么？”，霍之珩一愣。　　　　秦攸宁这才意识到刚刚的她的话有多不妥当，怎么能让他假装她的家长呢。　　　　沉默了一会，霍之珩又开口，“不是说考得还不错么？为什么要让我假装你家长？怕被骂？”　　　　“不是的，”，秦攸宁赶忙否认，“是学校要开家长会，爷爷奶奶去不合适，叔叔在国外，我不想麻烦阿姨，所以……”　　　　“所以你就想到了来麻烦我？”，霍之珩忍俊不禁。　　　　“不是的。”，才不是呢，明明是他先发信息打电话过来的，她才想到的。　　　　“家长会什么时候？我替你去开就是了。”，霍之珩一口答应下来。　　　　“可是我和老师说了，让家长打个电话给他，这次就不去了。”，秦攸宁小心翼翼地。　　　　“这次可以不去，下次怎么办？宁宁，你不能总是没有人去替你开家长会的。”　　　　霍之珩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这也是她一直烦恼的事情，可是就算这次他替她去了，下次怎么办呢？难道他要替她去三年的家长会么？　　　　秦攸宁久久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她试探地问了句，“那你以后可以帮我去开家长会么？我是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她的要求太过于无理，她自己都觉得他不会同意的。　　　　“好，只要我有空，我就替你去。”，意外的是，电话那头的男人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秦攸宁很困惑，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这根本没有理由，真的只是出于对她双亲不在的同情么？　　　　她不敢问，她也不愿意去问。　　　　家长会定在周五下午两节课下，开完后学生和家长直接一起回家。　　　　刚吃完午饭，就有一些家长陆陆续续到了，在学校的会议室和公共座椅上坐着等待。　　　　秦攸宁刻意在外面晃悠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霍之珩的身影，他不会是不来了吧。　　　　下午第一堂课下，家长们陆陆续续都到了，在询问着各自孩子班级的位置，李珊珊的父母一起来了，她一下课就跑到了父母那里去。　　　　秦攸宁佯装着打水，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　　　　“你来了么？我们班的位置你还记得么？”，这些字句她刚刚上课已经思索了无数遍，终于按下了发送键。　　　　秦攸宁一直在厕所等到预备铃响了，霍之珩也没有回复她。　　　　他大概是有别的事情了吧，秦攸宁这么和自己说，回到了教室。　　　　第二节课是语文课，评讲月考试卷。　　　　“我们班平均分还是不错的，但是有极个别同学，语文单项分数和总成绩很不匹配，语文成绩严重拖了后腿，还希望你们可以注意，不能只注重理科，要均衡发展。”　　　　她没有点名出来是谁，但是秦攸宁心里却有数，应该是她和张逸诚以及其他几个男生。　　　　她的语文成绩全班排名15，要是语文成绩能上去一点儿，她这次全班第一应该是稳的。　　　　说来也奇怪，初中的时候，她一直是文科好于理科，到了高中，好像反过来了一样。　　　　讲完一篇阅读理解，下课铃声响了，一半的人拿起书包就往外面走。　　　　李珊珊拉着秦攸宁，“走啦走啦，别磨蹭了，家长都进来了。”　　　　“可是我东西还没有收拾好。”，话音未落，她已经被拉到了教室后门外。　　　　张逸诚也在后门这里，看见她，低声问：“秦攸宁，你一会儿图书馆自习么？”　　　　“啊？应该去吧。”，秦攸宁环视四周，还是不见霍之珩的踪影，手机也没有回复。　　　　她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他明明答应她的啊，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那走吧，我正好也要去自习，一起去吧，不然一会儿就没有位置了。”　　　　秦攸宁正想说要先去打个电话，她突然被一双臂膀揽住，“你去吧，宁宁就在这里，我们一会儿就回家了。”　　　　秦攸宁抬头，霍之珩正看着她，面带笑意。　　　　温暖地可以融化整个南极冰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