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时白露正数在关键时候,生怕君和宜这一出声打断她扰乱了她的思绪。
这倒是其次,最主要还是怕君和宜推开她。
就最后几秒了,若是她被推开可就前功尽弃了!
时白露突然有些恐慌起来,连忙又将君和宜抱的更紧,带着哭腔低低还说:“殿下别推开我,我就抱一会儿。”
绵软低哑的声音,蕴着几分化不开的湿意,似是雨雾般轻缓缓自心里落下,连带着君和宜整个人都有些像是被裹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偏她双臂还死死在收缩,生怕他跑了似的。
君和宜一时竟不知是愁是喜,最后只得费劲张了张嘴:“……你抱归抱,能给我留点喘口气的空间吗?”
“啊?很紧吗?”
时白露正数到六十,又怕有个几秒的差错,不敢松懈,“殿下且先忍忍,我再抱会儿。”
话落,鼻子便感觉堵的厉害,只能一低头往他衣服上蹭。
君和宜:“……”
刚才她扒拉锦被擤鼻涕还历历在目,现下已然用他衣裳擦起鼻涕了。
他突然觉得求父皇赐婚这个决定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
毕竟有时候……他是真的很想一剑砍死时白露!
时白露哪知君和宜脑袋里弯弯绕绕,一心只想着任务,又抱了足足有五六秒,直到听见脑袋里狗系统宣告任务完成的声音,才松开双臂,直愣愣往榻上又躺了回去。
谁料人还未躺平,后脑勺已砰的一声磕在了瓷枕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时白露不由惊叫一声,脏话才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出口,手臂在惊叫的空隙又撞上床板。
刚裹好的雪白纱布,瞬间如红梅初绽,渗出血来。
君和宜立马回过神来,瞧见方才还干干净净的纱布已然被血染个通红,急忙便要喊太医。
话到嘴边,面前方才还嚎哭的可怜人儿,从牙缝里挤出个单音节来。
时白露:“淦!”
君和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