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快步踱过来,见此情形,又将那白眼翻了一翻。
络桑解了千雪的术法,默不作声就要拉着她走。老君一使眼色,几个白布衫子便踉跄着将他们围住。“我的天哟,这可如何是好。”老君吹着白胡子,便往怪鱼那去。
千雪扭身,刚才还在的怪鱼已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着流光薄衫的公子,好像生了重病似的,只泡在水里,迷离着一双细长的眼喘气。
千雪悄悄扯他袖子:“络、络桑,我觉得我应该没有对他做过什么吧?”
络桑附耳道:“我不是叫你在右边泡吗,右为阴左为阳,右女男左,怎地你色迷心窍,连一条男鱼都不放过?”
千雪咬牙切齿:“我怎明白你说的阴阳是什么意思,再者说,我之前也不知道他身份,只觉得是条怪鱼,退一万步来说,我也没做什么呀。”
一神一仙争吵之际,水里喘气的人已被老君扶到地上,或许他本来是水里一族的原因,淡银色的流光薄衫并不沾半滴水。白如纸的俊脸上泛着红霞。
络桑无可奈何,只得跨步上前睁眼瞎打哈哈道:“竟然是倾玉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千雪一愣:“你们认识?”
被唤作倾玉的微微点了点头。在老君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千雪身前,甚是呆气地拱手行了一礼:“见过姑娘了。”
千雪惶恐,唯恐又怕做错什么,于是学着他的样子回了一礼。
“姑娘不必害怕。”倾玉淡淡一笑,眉里目里很是温柔:“方才我们已坦诚相见,又有了肌肤之亲,我定会对姑娘负责的,不知姑娘居于何处?怎么称呼?我好派些小将请姑娘来东海做客。”
肌肤之亲?莫不是指先前从身边游过去时擦到千雪腿的那次吧?千雪捋不清前后关系和其中缘由,一时只呆呆答道:“千、千雪。”
“大胆千千雪,你色胆包天竟敢轻薄东海三太子,你的所作所为老夫都看在眼里,看你如何狡辩。”老君吹胡子瞪眼地接话茬儿,其实他平时虽然狡猾了点,但为人也不算刻薄,此番如此说那女孩,纯属于是正常站队。
因云渺仙境立于东海之上,多多少少还是沾了东海的福气。
不知道是何时开始,东海王后便要带着她小儿子的原身来泡一次,久而久之,便发现了其中的规律:每年都会恢复原身来泡一次。如此年复一年,已安然泡了个一万余载了,如今却就在自己的地盘上让他泡出了一身勒痕。
千雪心说“早知道泡个清泉也能泡出这么大的事的话,无论如何也不来了。”,嘴上却不满地嘟囔:“这水里雾那么大,我哪里有看清楚什么,不过横竖一条鱼的样子罢了,再说是络桑带我来的,你们竟然都互相认识,何必一定要找我麻烦。”
啧啧啧,瞧她不知天高地厚说得真是轻巧,老君哼了哼:“你乱闯我圣地在先,蹂躏三太子在后,如今又口出狂言,是不是不把东海放在眼里?”在东海怪罪下来之前,势必要把此事的全部责任撇他个干干净净。
“老君莫怒,此事须得从长计议。”络桑赔笑:“倾玉君也请淡定,你被轻薄之事纯属意外,可否容我带千雪回去将养些时日,再亲自带她去东海赔礼如何?”
倾玉抿嘴一笑,与千雪四目相对时脸不由得更红了一红:“那……我在东海等你。”
千雪被这糯糯的一声惊得眼皮一跳,心里愕然道:
你脸这么红是几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