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每次都乐此不彼地接招,好像从来不会担心自己会受什么伤。
久而久之,千雪也不像以前那样冰冷,偶尔玩耍得开心了,也会笑得叮叮当当的好像乍暖还春的天气一样。
只是在提到肴光的时候,无论她的笑容多么清澈雪亮都会敛住。对于找肴光一事来说,除了牵扯到的人,其实络桑自己也无比好奇,并不是因为他多么想做一个热心群众,而是因为他实在是太爱玩太八卦了。
终于有一天,在一个拨云见日的清晨,络桑和千雪难得不约而同地达成一致想法下界找肴光。
两人突如其来的默契让各自都惊了一跳,不过一个确实是一心一意地想要找人,而另一个就不一定了,视有没有更有趣的发现而定。
事实证明有。
七彩云鸟驮着一前一后两人在云中穿行,刚飞出没多远,络桑眼尖远远瞧见了蛮荒之地有一座孤城立于其中。
城墙百余丈高,城内并无人气却一派干净利落。于是忙叫七彩云鸟飞得慢些,再慢些,气得身后的千雪丝丝墨发都要立起来:“络桑,你要看热闹别拉上我。”记得四万年的祸端就是这么来的,一想到这里她就分外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七彩云鸟正往那座看起来只有手掌大小的孤城上空飞,忽然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响彻云霄。
转头,刚好看见千雪一口咬在络桑的肩膀上,洁白的纱衣上还飘着几根火红的狐狸毛。被咬的人倒吸了口冷气,强装镇定地冲鸟点头:“我没事,你继续。”
接着就有了这样的画面:一只巨大无比的七彩云鸟驮着一前一后的两人在云中穿行。前者俊逸不凡,随意束起的青丝中有几缕火红扬在空中,与这一袭红黑相间的常服很是相配。
后者面若白雪,晶莹剔透的的眼眸间有颗绿豆大小的美人痣。画面虽美,只是前者总是猝不及防的惊呼,惊得七彩云鸟像无头苍蝇一样在云里乱撞。
不知过了多久,千雪觉得眼前一黑,抬头看时面前已是青墙高瓦。再低头,脚下的七彩云鸟早不知去处。心想你这只不听话的鸟老是乱飞,改天一定要趁你主人不在扒光你的鸟毛然后炖汤喝。
络桑说既然此番到了孤城之中,就还是隐了身形好些,因为冥冥之中能感觉到这座空城的怪异,不过到底哪里怪异他也说不上来。好像自从肴光消失之后下界怪异的事就开始多了起来。万事小心点,总是没有错的。
千雪哭笑不得:“既然如此,为了万全之策我们立刻离开这里好不好?”
络桑微笑:“不好。”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上次莫名其妙地吃了一堑,这次还没来得及长一智,城内阴风乍起。
千雪忙捏了个诀隐了身形,一阵热闹嘈杂的声音自百余丈高的城门前传来,声音由远而近,慢慢停在了这青墙高瓦之后。
络桑正要穿过墙一探究竟,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身淡彩霓裳的女子很是淡然地退到门两边:“风城天气变化无常的,各位尽可进来避上一避”
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怪,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声音听起来却十分飘渺空灵,好像隔了十万八千里。
等到一群人大摇大摆地进去了,千雪这才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院内建筑豪华大气,除却大大小小的厢房之外,园林、假山、小桥流水应有尽有。与其说这是一个院落,倒不如说这是座府邸。
想必王侯将相的府邸也不过如此,只是这座府邸的外观着实不怎么样,远远看起来跟花楼无二。这样大气的一座府邸,却毫无人气,连同花鸟鱼虫都是恹恹的。
络桑拉了千雪落到府邸正中的一棵巨大无比的樱花树上,说这棵树的年龄随随便便也有个千八百岁,加上樱花开得繁茂,躺在树顶看看戏陶冶陶冶情操是最好不过的。
千雪白了他一眼:“你既然这么热衷于凡事,倒不如去下界当个凡人得了,当什么神仙?”
络桑躺定,抬指将头顶的乌云拨开些,淡蓝色的月亮便洋洋得照整个府邸通亮。半晌,枕着双手懒懒道:“她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