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道:“只要你们是去战场上杀敌,而不是去送死比什么都强。”
有士兵说道:“我来之前连枪都没摸过,更别说什么杀敌了!”
燕南归道:“你们有点骨气行不行。”
又有士兵道:“我们枪都没了,拿什么跟人家在战场上拼啊?”
简单在一旁道:“那我问你们,你们既然都知道你们自己不行,干什么还跑去战场?真的是去送死?”
一个士兵站了出来,垂头丧气地说:“哎,谁想呢,要不是我们村告诉我们家必须得出一个上战场的,我才不来这鬼地方呢!我爹今年都四十岁了,弟弟还小,才十二岁,就我今年十九岁正好,所以没办法啊,不想去也得来啊,家里只有我能去。”
简单问道那个士兵:“那你是想活下去还是想上战场上送死呢?”
士兵道:“我虽然不想死,但我更不能做一个逃兵。我爹告诉我了,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如果我死在了战场上,他还会认我这个儿子,我的尸首他还可以领回去。可如果我要是真逃回来了,他哪怕临死也不会再认我这个儿子了。”
有个士兵接道:“一千年前,曹丞相就有个儿子说了,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我们这群人是为国家的兴旺而死即使是死也是死得其所。”
有一些士兵也起哄道:“对,说得对。”
这时,另一个士兵大喊道:“泪可洒,血可流,不到中原不回头!”
士兵们也跟着喊道:“泪可洒,血可流,不到中原不回头!”
简单,燕南归,江竹三人相互对视一下,有点无能为力的感觉。
接着又有士兵大声说道:“我虽然目不识丁,也没什么气力,但是为了我们大宋,为了那些还在中原的广大宋民,我会拼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哪怕我是死在了战场上,我也是个英雄,绝对不是狗熊!”
简单一听,连忙将手捂在了脸上,不断摇着头,表情有些痛苦。
但随后,他又心平气和地说道:“大伙静静,听我说,你们难道今天没发现吗,你们一群人都打不过我一个,你们一点战斗力都没有,还怎么去打?而且你们以为中原那边的百姓真的像你们想象中一样过得水深火热吗?他们也都不傻,要是都活不下去了他们为什么不逃回来呢?”
士兵们一听也觉得简单说得话对,都低下了个头,没了动静。
简单接着道:“我希望诸位,你们如果想活得久一点,就听我的话,你们如果真想让中原的那帮百姓过得好点,也先听我的话。集体跟将军说,让你们缓一缓再奔赴前线,或者到了前线也先不要和金人开战。因为一方面现在你们的士气不行,只知道窝里横,欺负我们几个过路人还都欺负不过,你们想打过谁啊?另一方面,给临近战场的百姓们有个能充分逃离的时间,别让那些无辜的子民都稀里糊涂地就丢掉性命了啊!”
有士兵哀怨道:“可将军不会听我们的啊!”
简单说:“将军没了你们,他就跟这断了头的枪杆一样,成了光杆将军什么用都没有。真正打仗还得靠你们,所以你们说的话他必须得听。而且你们放心,我们三个这就赶回去到朝廷去商讨看看能不能赶快停止北伐。”
有士兵疑惑道:“现在已经剑拔弩张了,双方随时都可能开战,你们说的有用吗,朝廷会听你们几个的吗?”
简单说:“如果能不用武力就达到相类似的效果,朝廷就一定会停的。”
士兵们将信将疑,却又难以反驳。
简单这时上了马,道:“大家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你们这么平白无故地就到前线去送死。”
紧接着,简单握住了缰绳,示意燕南归上马,然后对围在中间的士兵说:“还请大家先让开一条道,让我们能速速回去,我们好能早日让大家可以顺利回家。”
士兵们听后连忙让开了一条道路,三人扬鞭一驾,片刻,行出去了好远。
等士兵们都从身边走过去了之后,燕南归道:“大哥你这辞严义正权衡利弊这招实在是高,他们立马给我们让道了。”
简单正色说:“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燕南归迟疑道:“要不然呢?”
简单面容严峻地说:“我是认真的,我们回去,等三弟的事办完,立马去办这件事。”
燕南归说:“有这么着急吗,这不离八月十五还有十来天呢吗。”
简单说:“你没听士兵们说吗,现在都已经剑拔弩张了,随时都可能打起来!”
燕南归苦着个脸说:“可是朝廷上的人我们一个都不认识啊。”
简单道:“哪那么多可是,不认识我们一样能去。世上本没有认识的人,敢去面对的人多了,也就认识了,这没什么的。”
燕南归道:“我这意思是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冒失了。”
简单说:“这样的事如果我们不做,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人肯做了。”
燕南归说:“那好,大哥,我到时候陪你一起去。”
简单说:“那还用说,肯定是我们三个一块去。”
简单瞧了一眼江竹,见江竹有点心不在焉,便问道:“没问题吧,三弟。”
江竹应付道:“嗯,行。”
简单又狠劲抽了一下马屁股,在马上说道:“我们快点,三天之内争取能赶回去。”
不久,三匹快马奔腾行进到了深山之中,马踏深山,人已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