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被江竹看在眼里,他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段在公孙家的日子,他的樱妹,最心爱的樱妹会不会和公孙公子发生过些什么呢?
想到这,让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不知道,他没问过她,那段时光的经历她什么也没和他说过。他不敢再去往下想了,想到最后他觉得既然选择了她,他愿意相信她,她不会的,她依就是那个当年他认识的,和他一起堆泥巴的樱妹,他相信她,永远相信她,但他不相信他。
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平静生活中的糊涂,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
这一日,时近大暑,一行人到了徽州地径,眼看车上的粮食已剩不多,于是停了下来,简单和燕南归到一个附近的镇子上买了些干粮。
简单和燕南归走后,江竹发现,这糊涂和三个女人聊得是更欢了,他心想:他怎么成天到晚都能逗她们开心啊?他有什么特别的?
当江竹再次看见南宫樱被糊涂逗得开怀大笑的时候,终于,他还想忍着,但忍不住了。
于是,趁大哥和二哥不在身边,江竹找了个机会把糊涂拉到了一旁,对糊涂说道:“我看大嫂和二嫂都觉得你挺有趣呢,你不担心我大哥和二哥吃醋吗?”
糊涂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江竹随后道:“江兄,您此话怎讲,小弟听得有些不大明白。”
江竹沉着脸道:“你不大明白嘛,哦,那我说得白一点,你有时候话可能有些多了,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糊涂张开口,锁着眉,眼睛在眼眶内打了好几个转后,道:“我明白了,江兄,你放心好了。”
江竹没再说什么,绷着个脸,点了点头。
这时,简单和燕南归买完干粮回来了,看着江竹和糊涂这两个人,燕南归问道:“你们不陪女人们,待在这干嘛呢。”
糊涂笑着道:“这不是坐在车上,坐得屁股有些疼了嘛,所以我就找江兄在路边歇一歇。”
燕南归看着江竹有些吃惊地问道:“三弟,你怎么绷着个脸呢?”
简单这时也看到了江竹脸上的表情,说:“三弟,你刚才和糊涂聊什么了?”
江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什么都没说。
糊涂道:“也没聊啥,主要这大热天,天太闷了,刚才三哥还和抱怨这天呢,所以才看起来有些不对劲的。”
燕南归说:“也是,这天确实也挺让人烦的。”
糊涂说:“别让几位嫂嫂再等我们等着急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简单一看也问不出他们两个什么,于是说:“那我们回去吧。”
不久,一行人再次出发。
简单骑着马走在前头,他发现后面马车上的欢声笑语突然少了。
他回过头向糊涂问道:“你们怎么不聊天了。”
糊涂想了想道:“这天太热了,口干舌燥的,说两句话嘴就干个不行,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燕南归笑道:“前两天也不比今天凉快哪去啊,我看你不也没事嘛。”
糊涂回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可岁岁年年他人不同啊,这人身体每一天都有着不同的变化,说不定哪天舒服,哪天不舒服呢。”
简单一听倒是笑了,说:“我看我们三兄弟加一起都不一定能说过你,你说什么都有理。”
糊涂一听也笑了,随后不再说话。
日子在指缝间一天一天的溜走,不经意间,大暑已至。
可今年的大暑并没有让他们心烦意乱,因为他们终于回到了林府。
一行人一进林府,就看着林老爷子兴高采烈地从堂内跑了出来。
林雪晴看到,忙上前去说:“爹,您可慢点。”
林老爷子一看是女儿,原本不大的双眼硬是睁得老大,说道:“闺女和女婿可都回来了,可把爹想坏了。”
说着林老爷子抱住了上前的林雪晴。
看着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糊涂笑出了声。
这时,林老爷子注意到了这位陌生的年轻人,他先是对糊涂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问道:“这位少侠是?”
糊涂连忙道:“老人家严重了,我可不是什么少侠,我只是一个普通小民,我叫糊涂。”
林老爷子道:“原来是胡少侠,久仰大名。”
简单,燕南归,江竹等人听到后,都面面相觑,被这老头子弄得是哭笑不得。
过了一会,林老爷放开了怀里的林雪晴,问道:“你们这次远行打听出什么消息没有啊?”
简单说:“我们从秦老前辈那得知一点,血旗盟一定是和朝廷有关的,甚至可能与当朝宰相韩宰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有,朝廷对于他们的事是知情的,或者朝廷很有可能是把血旗盟当作控制江湖的一种手段。”
林老爷子道:“这一点我也想到过,还有些什么别的吗?”
简单说:“秦老前辈还给我们几个讲了一个故事。”
林老爷子说:“哦,一个故事,一个有关什么的故事?”
简单说:“一个有关我师傅宋中,燕十娘和三弟的父亲江风的故事。”
林老爷子听完,目光如炬,进入到了冥思之中,口里念道:“燕十娘……”
燕南归听到林老爷子所说的,再看林老爷子的反应,有些激动地问道:“爹,燕十娘您认识啊?”
林老爷子被燕南归这一问缓过神来,随后说道:“江湖上,上了年纪的人没有几个没听说过燕十娘的,我虽然没见过她,但我听说他长着一张足以让每个男人都过目不忘的脸和一双能勾走每一个男人魂魄的眼睛。”
燕南归听着,感觉有些瘆人。
林老爷子说着说着,身子也在不停地打着冷颤,简单在一旁问道:“
林前辈,您没事吧?”
林老爷子像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紧闭了一下双眼。
下一刻,林老爷子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样的女人有些可怕?”
还没等大家回答,林老爷子接着说:“但那都不是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的刀,一把可以杀人不眨眼的刀。那把刀很薄,应该和归儿的刀很像,都是那种薄得不能再薄的刀。那把刀不仅可以杀人不眨眼,还可以杀人不出声也杀人不溅血。”
燕南归听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心想:这真的会是我娘?
林老爷子话还没说完,喘了口长气,接下来又说道:“而且我听说见过她的男人多半恐怕已经都不在了。”
燕南归不禁脱口而出:“都死在了她的刀下?”
林老爷子摇摇头说:“这我不知道,这些我也都只是听说,那些人或许也可能都死在了她的石榴裙下,这谁又知道呢。”
江竹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对于他而言,反正没人让他说话,他也没有必要去插嘴,他在这里可以像空气一样若有若无。
眼看着气氛如此的沉重,刚才一直没插嘴的糊涂倒是说了一句:“大家也都别在这傻站着了,我们到屋里吧。”
林老爷子一听,恍然大悟道:“外面热,别再晒中暑了,大家赶紧都进屋里坐吧。”
等大家都移到了大堂,林老爷子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大家说道:“对,我忘了说,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在绍兴府的武林盟主的换届大会给我发了邀请函,我想你们到那时候去一定会搞清楚一些事情的。”
简单说:“武林盟主?这不下届的武林盟主就在这呢嘛,我们不去也不行啊!”
林老爷子又拍了拍脑袋瓜,道:“我这记性,都老糊涂了。”
糊涂笑道:“我是小糊涂,老前辈以后就是老糊涂了。”
江竹在一旁,心想:空气虽然可能看起来若有若无,但实际上却又是不可或缺的,我是武林盟主,可能这个武林少了我,或许就不能称作是武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