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沉香托在左手掌上,右手虚握,水汽蒸腾中,一把透明剔透的水晶小刀出现在右手中。
夏日中,树上的蝉鸣阵阵,山中凉风习习。刘昭沉静着心神,精心地雕刻着手中那坚硬的沉香。
一片安静祥和中,热烈的太阳渐渐西斜了。经过大花半天的辛苦,庭院外围的木篱笆上,已经爬满了蔷薇和金银花。
靠着两层别墅白色大门的两边,被大花弄出了两个小小的花坛。里面各色的月季花竞相开放,引得蜂蝶流连其间。
而那块沉香已经被刘昭削成了只没有任何花纹的木头簪子,凉亭的石桌上,尽是被她削落的沉香碎末。
大花从屋内取出一只青瓷大碗,把那些沉香碎末收集进碗里,宝贝般地捧在怀中。
“大花,这些碎末你想怎么处理啊?”刘昭看着大花问道。
大花一边比划一边呜呜哇哇地叫了好久,刘昭终于弄明白了,敢情大花还会和香,它要把这些碎末做成线香。
在大花的指点下,刘昭从网上买了些上好的楠木粉,做为粘合剂,大花满意地把沉香碎末收起来。
看着大花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刘昭心里窃笑着:“嘿嘿,我太太姥爷养的猫,还真是管家的一把好手啊!”
安扬自从上次被刘昭委婉地拒绝以后,一直纠结着到底还见不见刘昭。
安扬站在刘昭所住的别墅门外已经十几分钟了,他倚在低矮的花架边,看着被打理得清隽的庭院,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是的,事业正在蒸蒸日上,年纪已经三十出头的安扬,怎么可能没有家庭呢?他的妻子齐雅丽是个温婉美丽的大家闺秀,为他生育了一双儿女。
按说他应该做个尽职的丈夫,他从小接受的也是传统的家庭理念。但是,小儿子出生不久,妻子就罹患了癌症,整个子宫被切除了。手术后,妻子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衰老了下去。而年富力强的安扬,再也不能与自己的妻子做任何亲密的事情了!
贤惠的齐雅丽鼓励安扬另觅新欢,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保留安太太的身份。
安扬被妻子的想法气乐了,他不认为他能够为了这种事情和其他女子有任何关系,虽然他的妻子现在形如老妇。
但是当他遇到刘昭以后,忽然发觉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恋爱过,他的生命变得如此的不完整!
山道上一阵由远及近的柴油发动机的声音,打断了安扬的陈思。
山道上,一辆农用的三轮柴油车正发出突突突的声音,晃晃悠悠地向这片度假别墅开来,不消片刻就停在了别墅区保安站岗的地方。
刘昭从司机旁边的座位上跳下来,夏日的艳阳使得她脸上的笑意显得更加灿烂。
“谢谢田家哥哥!”清脆的声音像山中的欢畅流淌的泉水一般,在这炎热的季节,送来阵阵清凉。
刘昭上身穿着亚麻的桔红短衫,下身穿着翠绿色的七分牛仔裤,脚上是蓝色的帆布平底鞋。这样颜色大胆的撞色,在她身上却显得如此的娇俏活泼。
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山里小伙儿,看着刘昭明媚的笑颜,他不好意思地傻笑着,并不答话,只是默默地从车上搬下好几兜子的蔬菜水果。
大花也从车上跳下来,用嘴叼着最大的两个兜子,向刘昭住的别墅走来,那个姓田的小伙子拎着其他的兜子也随着大花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