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墨钥由衷的回答。“相较于天堂的沉闷乏味，和地狱的黑暗深沉，这里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何止不讨厌，你很快便会喜欢上这里！”

墨钥点点头，默默的记熟了书龙开着摩托车冲进迷彩前，念的那段咒语。

不知道撒旦那个老家伙有没有回来过，知不知道他所创造出来的空间现在变成什么模样。

“走吧！”书龙牵着她往前走，双双没入人潮里。

一路上，墨钥美丽的眼睛不断扫过左右边摆卖的货品，发现货物种类繁多，最吸引她的，除了一些魔法小玩意，还有一把直笛。

直笛，是她小学时期学过的乐器。

她扯了扯书龙的手，示意他停下，转身走到地摊前，蹲了下来。

玉白的素手执起笛子。

“怎么？喜欢吗？”书龙跟着蹲下身躯，看了看她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把碧玉直笛，笛身雕刻着繁复精致的花纹，神秘的纹路交错在一起，难分难解。

“小妹妹好眼光啊！这是上古时代魔法加持过的，有个名字，叫破风笛，据说只有它属意的主人可以吹奏出悦耳的笛声，其他人，就算吹破肺腑也吹不出一丝声音。”

摊子的主人是一个背着龟壳的老者，满脸的皱纹堆积到完全看不见五官，长长的胡须编成一条鞭子，用红色绳子系着。

“这东西怎么卖？”书龙问。

老人伸出仅有的三根手指。

“三个金币？”书龙扬眉。

“诶年轻人，这么珍贵的宝物，当然是三百个金币！”老人差点炸毛。

书龙撇撇嘴，毫不掩饰鄙夷的神色。

“您哐我也别开天杀价好么？”好歹他也进进出出无数次了，会不了解物价？

这些地摊货，就是不入流的小玩意，上不得台面。三百个金币，他不如去抢！

“你有所不知，这破风笛是个宝物啊！如果不是老头子我等钱用，我才不会拿出来贱卖！”书龙的口吻让老人气不打一处来。

他伸手想要夺回墨钥手中的直笛，即发现眼前的女孩，凝注笛子的眼神过于专注。

发现墨钥的失神，书龙张开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墨钥倏的回过神来！

这下，老人不急着抢回来了。

“您看，这位小妹妹就识货得很，知道老头子的东西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姐，你喜欢吗？”书龙低头看她，没有错过墨钥美丽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

“三百个金币！”老人依然竖起三根手指。

“三十个！”书龙斩钉截铁。

“三百！”

“三十！”

“三百！”

“二十九！”

“诶年轻人，两百可以吧？！”

“二十五！”

“诶诶诶！”老人气得跳脚，胡须一抖一抖的，快要岔气的样子。

“呐，最后一次机会，我就这么多！”书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把束口打开，哐当哐当的倒出所有金币。

金灿灿的金币，全数倒在地摊上，总共三十个。

“算了算了！”老人拾起所有的金币，凶狠的瞪眼，碰上这种客户，只能自认倒霉。

反正那把笛子他也用不着。

只有三根手指的手掌，把金币装进斜挎包里，捂得紧紧实实的，深怕书龙反悔。

书龙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神色，牵起墨钥就走。

墨钥傻愣愣的跟着举步，小脸满是错愕。

“你们刚才都在说什么？”她可是一句都听不懂。

“讨价还价啊！”书龙咧开嘴笑。“姐，看在你份上，我可是花光了这次师傅给我准备应急的金币。”

“那你回去要怎么交代？”她记得黑鸣锋可是个吝啬鬼！

“扣工资呗！”反正师傅不会吃亏便是。

“……”

墨钥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两师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