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一步恶化到这个地步啊!
盯着指尖上残留的血迹,文炳陷入沉思。
“喂,要不用这个吗?”
一个声音在耳边忽然响起,以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让本来青春清脆的嗓音也变得没那么悦耳舒服起来。
文炳猛然抬头,左臂轻抬,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将一件物事抓在手心。
居然是一方手帕,在这个纸巾越来越普及的时代,已经越来越少见了。
沉吟一声,文炳挺直身躯,没有急着拿手帕擦拭脸上血迹,仔细打量着对方来。
女孩年纪也不大,据文炳估算,大概应该处于新房客车贤秀和自己之间。
经典的短袖加格纹百褶短裙搭配,都不是什么大牌子,甚至可以用朴素来形容,但加上披肩长发,满满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整个天台瞬间鲜活起来。
只是对方举止却不像外貌那么文静淑女,毫不避讳文炳目光,大咧咧岔开腿坐在墙头,脱下白色运动鞋,条将纹袜塞进鞋里,从身边拽过双舞鞋套在脚上。
然后……
女孩舒展身体,双臂微微张开,先是摆出芭蕾舞的起势姿势,跟着渐进,足尖点地,单腿支立,跃起,落地……
居然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自顾自跳了起来。
期间没有向文炳这边分出哪怕一道目光,仿佛之前扔给文炳手绢的,和她并不是同一个人。
显然,和文炳一样,对方也把天台当成了自己的秘密基地。
只是一只本应生长在碧水蓝天下的天鹅突兀出现在这破败的楼宇间,画风要多违和就有多违和。
将握有手绢的左手搁在腰后,文炳抿抿嘴。
平心而论,女孩的舞姿确实称得上优美,然而文炳却本能地不太喜欢。
这种刀尖上的舞蹈,实在是对身体的一种莫大摧残。
为了追求美丽而选择疼痛的艺术,实在过于残忍而且没有必要。
当然,文炳心中也清楚自己并没有对此置喙评议的权利。
天台一时安静下来。
————
“啊,你们……”
文炳扭头看去。
打破这份默契平静的不是别人,恰恰正是他前两天遇到的那个新房客,车贤秀。
虽然两人共处同一楼层,但他搬进新家后,这两天,文炳就没在公寓见过他。
果然很符合他这类标准宅男的行为模式。